,已经做好了跑腿买鞋的准备。
洛映白给双方打了个圆场,他眉目俊秀,语气温柔,通常让人很难拒绝,但这回却遇上了个不肯顺着台阶下来的,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女人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不善:“你谁啊?管什么闲事。”
洛映白对面前这个女人还真的挺眼熟的,他昨天刷微博的时候,连着好几条推送消息蹦出来的都是她的照片,其中有个标题好像是“挽手耳语亲密同行,邓新佳欧子恒是否绯闻成真”。
洛映白看着脾气好,但毕竟也是不折不扣的大少爷一枚,这种搭上个靠山就轻飘飘的小明星他见多了,以欧子恒那个脾气,就算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也未必长久。
他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淡淡一笑,上前几步弯腰将郑依山的鞋捡了回来,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下。郑依山刚才被人一绊,一边的鞋跟崴断了,这只鞋则是完好的。
洛映白于是把她另一只的鞋跟也掰断了,弯腰放到郑依山面前,这双普普通通的高跟鞋被他拿着,突然多了几分梦幻的感觉。
这个时候,邓新佳旁边的一个女伴突然反应过来,小声道:“这男的……不就是那个T大校草吗?微博上盖晓点名的那个。”
邓新佳被她提醒,仔细一看,发现还真是。
她这几天正跟欧子恒打得火热,两个人虽然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也处于暧昧期。这个郑依山在没毁容的时候也跟欧子恒闹过绯闻,后来虽然双方都否认了,但是她听说郑依山昨晚去了欧子恒的一处别墅。
邓新佳也不动脑子想想,她不知道郑依山是被雇去扮女鬼,居然还觉得两人之间有来往,所以今天才会不依不饶,非要找对方的麻烦。
现在她听说洛映白就是那个让欧子恒连着很多天都恨的牙痒痒的眼中钉,一下子又来劲了,居然几步走过去,还要故技重施,把洛映白放下的那只鞋踢走。
然而还没走跟前,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出来挡住了她,夏羡宁淡然提醒:“适可而止。”
虽然他的口气并不严厉,但邓新佳就是莫名地紧张,对上他的眼神,不由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
这时欧子恒刚刚拍完戏。他虽然人在场上,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眼角的余光时时刻刻盯着夏羡宁和洛映白,为此挨了导演好几通骂。
好不容易一场结束,欧子恒看到这边好像起了什么纠纷,立刻赶了过来——他一定要在洛大师面前好好表现,证明自己已经真的改邪归正了!
邓新佳看见他,神色一喜,立刻迎过去:“欧少……”
她本来想告两句状,结果这边情绪都酝酿好了,错愕地发现欧子恒并没有看她,而是满脸堆笑地冲着他曾经咬牙切齿痛骂过的洛映白道:“洛大师,您来了。”
他又转向夏羡宁:“还有夏处长,真是麻烦你们了,等这事过去,我一定好好感谢二位。”
自己找的女人是个什么货色他还是知道的,心里忐忑不安,偷偷觑着夏羡宁的神色,实在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生怕邓新佳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心翼翼地又重复了一遍:“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洛映白笑了笑,道:“没什么。我朋友的脚崴了,如果欧先生方便,能不能借个助理扶她去旁边休息休息?”
洛映白本来跟郑依山不熟,刚刚扶她的时候可没想着管这么多,可是现在又不好半道撒手不管,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干脆就借一借欧子恒的光。
欧子恒连声答应,夏羡宁看见这么多人有点心烦,皱眉道:“走吧。”
他这么一皱眉头,又把欧子恒吓够呛,他心里七上八下,目送着洛映白和夏羡宁肩并肩地走出去,确定这两个人没走远才放心,郁闷地回过头来,正好迎上邓新佳不安的目光。
欧子恒本来就懊恼,偏偏这个女人还没有眼色地问他:“你怎么了?你不是挺讨厌那个洛什么的吗?”
“把嘴闭上!”欧子恒连忙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洛映白听不见之后,才指着她狠狠道,“别以为人家不说我就不知道是你惹的事!你得罪谁不好,偏偏给我得罪他们!我告诉你,以后离我远点,别连累我。”
邓新佳几乎叫起来:“你昨天还说爱我的!你、你……”
欧子恒干脆道:“对,因为前两天我是渣男,你是小三,我跟你玩玩理所当然,你不是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吗?等价交换而已。现在我已经答应大师要改邪归正了,以后不能再跟你这种人来往,你再敢纠缠我得罪大师,我就揍你!”
邓新佳:“……”
这不是遇见大师了,这他妈根本就是鬼上身吧?!!
但是没有她想东想西的余地,欧子恒说完之后转身忙不迭地走了,嘴里居然还嘀咕着什么“当小三”“缺德”“遭报应”之类的话,邓新佳追了两步,终于还是没敢上去,眼泪几乎都在眼眶里打转。
她能感觉到周围打量的目光和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昨天刚刚和欧子恒的关系有了进展,还没来得及沾半点光就这么黄了,实在是又心痛又难堪。
邓新佳不知道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一贯混蛋的欧子恒这么赔小心,她虽然一肚子气,但也的确担心得罪了洛映白和夏羡宁没好果子吃,只能咬咬嘴唇,恨恨瞪了郑依山一眼,自己气冲冲拿起剧本回了休息室。
洛映白可没那个闲工夫跟她较劲,他一边在外面找线索,一边听夏羡宁讲他刚才看完剧本之后关于几个死者的发现。
洛映白难得正经一回,沉吟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件事虽然是由欧子恒而起,但综合调查起来,其实他反倒恰恰才是那个最大的异数。就像你说的,没演过男宠,没经历过火灾,就连被害的方法都不太一样。”
洛映白摊了摊手:“你看,虽然咱们没有目睹孙默和陶少琛的遇害过程。但能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像欧子恒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有个人头蹦出来攻击,不然那案子肯定早就报到了特侦处,也就不是悬案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夏羡宁点头:“其实我还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凶手是欧子恒,他也可以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这样演上一出让我看见,从而洗脱他自己的嫌疑。不过这也说不通,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根本不会注意到前两个人的死。”
“是啊,光看他的演技和智商我也不相信啊。”
洛映白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枝被人随意折断丢掉的石榴花,顺手把上面的泥土擦了擦,开始发挥想象力:“或者是不是咱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他们都是明星嘛,没准就是哪个粉丝看小哥哥长得帅,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但是得不到,那怎么办?就毁掉吧,所以就都弄死他们。唉,你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夏羡宁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感慨的事还真多。”
“那是!”洛映白反倒来劲了,拈着石榴花冲他抛了个媚眼,唱道,“虽不是路迢迢,早情随着云渺渺,泪洒做雨潇潇②……”
夏羡宁:“……”
学校社团活动时,洛映白凑热闹学过几天唱戏,身段唱腔都是有模有样的,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不能勾傍阑干数曲湖山靠……”
他眼神含愁带怨,配上那张脸实在有点要命,偏偏还越靠越近,夏羡宁几乎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夹着花香细细地扑到自己脸上,耳根子莫名发烫。
他僵了片刻,突然唇角一扬,屈指在洛映白手拿的花枝上面轻弹了一下。
“……”
花枝一晃,上面残留的露水甩了洛映白一脸,冰凉的感觉激的他一哆嗦,声音瞬间停了。
他可能没想到夏羡宁突然“辣手摧花”,被吓了一跳,表情还有点懵,有点像某种刚刚睡醒的小动物。
夏羡宁心里一柔,觉得洛映白这样子很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