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悠悠说着直接疯狂笑了起来,季流年慢悠悠的啃着烧鸡,眼神变得越来越怜悯。
“季悠悠,你知道你这是什么么?”季流年坐到不远处的水井边上问。
季悠悠哼笑,“这叫同归!于尽!”
季流年摇头,“你这叫犯贱。”
季悠悠的脸突然又变得狰狞了。
季流年没有去管她的脸色,而是自己直接开口。“你这些年一直讨好嫡母跟嫡姐,可是呢?你是个什么下场?你也知道,你爹是个薄情的人,可是你反抗不了她们,你只能将怨恨发泄在一个比你还弱的我、季流年身上,
而今,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而我想,你应该也不是必须寻死吧!”季流年说着,突然笑了,“因为你知道,二叔是不会留下你这个污点的,可是你不敢去反抗二叔,甚至,想借着二叔的手除掉我,季悠悠,你天生就是可怜的,你真的是很
可怜,我说真的,你是一个可怜人,可是你非但不同情比你还可怜的人,却反而是去伤害那些比你还可怜的人,你知道么?”
季悠悠被季流年一番话说得,仿佛将身上的衣服扒开,让她整个人、整颗心,全部暴露在季流年眼里!
“不!”季悠悠大吼,手里的匕首再次冲着季流年刺来。
季流年反手就将季悠悠擒拿住,不费吹灰之力。
“季悠悠,你走吧!”季流年说着话,一把将季悠悠推开。
季悠悠拿着匕首,一张脸如死灰一般,“走?走哪儿去?”
季流年继续吃着烧鸡,“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你不想活着了么?”
季悠悠一双眼瞪得极大,突然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她眼里的泪水滚了下来,“你把我毁了,现在又要救我,你把我当成乞丐一样的施舍么?”
季悠悠很狰狞的哭着,满脸是泪,却始终不哭出声。
季流年挑眉看着她,“我从来没有毁过你,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当你想用那么肮脏下流的手段对付同是女人的的之时,你就已经是在毁了你自己。”
季流年说着有点不耐烦,她自从跟着恩师一年时间后,她变得越来越心软。
就像现在,看着面前的季悠悠,让她心里很不好受。“还有,我没有施舍你,你也不是乞丐,在你嫡母跟季玲珑面前,你当尽了乞丐,可是在我这儿,我帮你,就成了施舍,季悠悠,你明白没有?你是人,你为什么认为,低
贱的人,还不如一条高贵的狗?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
季流年说着,抬起头看着她。
季悠悠站在不远处,她现在就像一个疯婆子。
不,更应该是,是一个破烂布娃娃。
她的眼睛里,连人基本的神采都没有了。
她的脸上只有眼泪,流不尽的眼泪。
“抱歉。”良久,季悠悠突然开口,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好像一瞬间看开了似得,一刹那大彻大悟。
季悠悠呢喃着道:“你没有错,是我害你,当我用那样肮脏的手段对付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承担好付出后果的代价,你没错。”
季悠悠复杂而卑微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不知何时,天上开始飘着小雪了。
一点一点的,很小的雪,有点像柳絮飘飞。
季流年看着季悠悠的眼神,渐渐地,她分不清季悠悠的眼睛,和飘着的雪了。
季流年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这个,可以彻底改变你的外貌,让你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季悠悠手里的接过瓶子,却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一切。
季流年看着她,丢给她一颗夜明珠。
“这应该值一些钱,你走吧!”
说完,季流年突然转过身去,“你走吧!别等我后悔。”
良久,周围没有脚步声的移动,季流年就低着头吃东西,良久,后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的移动。
季流年知道,季悠悠走了。
永远走了。
就算再见,自己也不会再认得她了。
那瓶药是当初在夜之月哪儿搜刮来的,没想到,却给了季悠悠用。
季流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了,她应该不会同情季悠悠的。
可是在梅花林一年,她日日听着恩师讲解,她渐渐的明白,要多设身处地的站在别人的角度想想。
其实,季悠悠和原主都一样,是一样的被压迫的不敢反抗。
但原主选择了默默承受,而季悠悠选择了欺压比自己弱的人。
季流年啃完了烧鸡,一个人呆坐在水井边。
她在梅花林一年,似乎整个人都改变太多了。天上又开始飘着小雪,不多会儿,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很是急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