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的拳头握紧,狠狠一拳砸在天台的栏杆上,栏杆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愤怒,颤动不停。
他恨恨地骂道:“你大爷的。”
……
许许从办公室往教室走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她忍不住拼命回想刚才金老师的问题。
“对了,你和林野,是在谈恋爱吗?”
“哈?!”
许许惊呆在当场,紧接着,脸上红如火烧云。
倒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林野这个名字。
许许或许有点呆呆的,但基本的智商还是有的,唔,好吧,好像也没有。
她听到别人喊林野为林野哥,下意识地以为他就叫林野哥,当然,可能是“林野歌”,也有可能是“林野鸽”,总之,类似的,她完全忘记他这样的痞痞坏坏的人,和洛宴类似,一堆人认他当哥。
所以,之前喊他,就直接喊了“林野哥”。
想到自己叫人“哥”,许许的脸蛋已然绯红,眼睛更是瞪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呢喃道:“林野,他……他叫林野呀?!”
金老师见小丫头脸红懵懂的样子,这才发现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这样乡下来的乖巧小孩,自是没有北京这边的孩子早熟的。
虽是初中,学校情侣其实一堆,不过学校在这方面管得不严,并不会看到一对就叫来办公室批评,甚至老师也颇为鼓励学生之间内部消化。
因为能进附中,自是家境不差,最低也是在北京有学区房的,而能在北京买得起学区房,绝对中产以上了。
在初中高中的时候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总比在大学找要好。
大学的话,清北还好一点,其他学校的,基本都是三四线城市市一中的,那样的家庭,以后要在北京买学区房,难如登天。
所以不如中学时代就定下来,最起码,门当户对。
“对不起,老师可能误会了,我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金老师见许许红了脸,略有些歉然。
不过,他误会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那是林野啊,他就没见过林野和女孩子说话。
可是今天的课,林野不仅和许许说话,还各种写纸条。
他还以为……他们有点什么。
如今看许许的反应,可能是林野……单相思而已。
想到是这种可能,素来严肃的金老师突然笑了一下,抬头,见许许仍是各种迷糊和茫然,便道:“这边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哦,好。”许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回,依旧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金老师看到这样单纯呆萌的许许,笑得愈发不厚道了。
这么……蠢萌,林野绝对要愁死。
因为,人许许或许根本不懂林野对她的感情。
许许因为知道了林野哥其实叫林野,正各种懵呢,完全忽视了金老师问题里的后半截,若是注意到了,恐怕会更加震惊和脸红。
这会儿,许许抱着一本奥数书,进了教室。
和金老师并没有聊多久,所以现在还没上课,但语文老师已经提前到了教室,正在发答题卡。
许许回到座位,就见林野靠坐在桌子上,正在看什么。
许许起先没太在意,但仔细一看,发现他看的东西,分明是自己的字迹。
那是她的答题卡。
而林野,拿着答题卡看了正面,又去看反面,然后很认真地去看……作文。
许许的作文,写得特别烂。
以前在镇中学,老师宠她,作文扣分也不多,但是来了这边,她的作文水平完全不够看,而且这边批卷非常严,许许的作文,每次都扣十分以上。
但是,他们班上的同学,很多作文就扣一两分的。
如孟平生那样的人,作文每次都满分,而且写出来的作文甚至会发表到杂志和报纸上。
总之,非常厉害。
如今,见林野看自己作文,许许莫名羞耻,有一种自己最差劲的一面被人恶意窥伺到的感觉,她顾不得其他,立马探手去拿自己的答题卡。
林野眼疾手快,一把把答题卡高高举起。
许许个矮,完全没辙。
她跳起来够了一下,没够着。
又脸红又无奈还有点气恼。
就觉得,林野这个大坏蛋肯定是故意把答题卡举高的,专门欺负她长得矮。
林野见许许从办公室回来了,就忍不住逗她,现下,就开始念她的作文:“司马迁忍受宫刑,方能写出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
念了就各种笑:“司马迁真倒霉,被你们这帮人宫刑了一次又一次,小许许,你仔细回忆回忆,你给司马迁宫刑过多少回,你对宫刑怎么这么沉迷……”
怎么办?老婆似乎很偏爱写司马迁的宫刑,作文举的第一个例子居然就是司马迁。
林野莫名觉得慌。
一种叫做蛋疼的慌。
脑海里各种小剧场,宫刑对象……已经变成了自己。
他一阵恶寒,就觉得,这不行,绝不能放任许许这样下去。
他家许许绝不能沉迷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