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却能为了手下与自己道歉,实属不易,若再为难,便是不会做人了。
颜墨拱手道:“安大人客气了,刚刚也是我求见可汗心切,倒叫兄弟们难做了,还望谅解。”
姓安的笑道:“颜王不愧是人中之龙,做人做事面面俱到,在下折服,咱们就不要互相客气了,我已知颜王此次前来求见可汗的目的,所以在可汗午睡刚刚醒来时,便与之相告了,可汗的口谕是,三天后启程。”
颜墨一愣:“可汗同意了?”
“当然,颜王难道还有别的事?”
颜墨松了一口气,拱手说道:“不不,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也知道,这事儿我求见了很多次,都被可汗拒绝,所以如今可汗这一同意,我一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让安大人见笑了。”
姓安的摆摆手:“无妨,同为军人出生,在下能了解颜王的心情,如今前线战况吃紧,倒是必须得赶紧回去。“
随后颜墨又与姓安的闲聊了几句,便告辞回府,身后的手下见颜墨走后,来到安队长的跟前,小声说道:“队长,您怎么放他走了?咱们不是要调查他吗?”
安队长呵呵一笑:“想要调查他,首先要稳住他,若真让他闯进可汗的寝宫,肯定会发现很多问题,到那时你再想留他,可就费劲了,而且他此次前来,无非就是想让可汗批准他回前线,那就批准呗,三天的时候呢,够咱们调查他个百八十遍了,你没有信心吗?”
手下见队长看了他一眼,自知有些多嘴了,赶紧退后几步不再说话,颜墨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琢磨这安队长这个人,还是挺不一般的,他的言行举止都挑不出毛病,而且此人很有心计,从他称呼自己为颜王时,就能看出他的能耐,颜墨几乎没有被人称作颜王的时候,一般都叫他颜将军,只有安队长这样叫他,因为王爷的级别可比将军的级别高多了。
一天后,安队长坐在休息室,喝着热茶,听着报告,做报告的人,是他的手下,翻来覆去的报告无非那几样,这些日子颜墨的动向,在家中的日常,以及暗中是否有自己的组织,答案是全都没有问题,说白了,就是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有。
安队长皱了皱眉,什么问题都没有,这可有意思了,难道自己想错了?还是说南客做了什么事情,没有告诉颜墨和倾画?
“倾画最近的动态,有什么可疑吗?”
手下翻了翻资料,摇了摇头,安队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都没异常,那此事很有可能是南客亲自做的了,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帮助颜墨当太子?可这样提前暴露,对颜墨不利啊!
真是件难缠的案子,纸包不住火的,大臣们甚至全匈奴的人马上就会知道可汗已死的事,到那时再想隐秘的做点什么事,便会难上加难,安队长正想些事,突然有手下跑过来报道,说在可汗的枕头下发现一张手谕,安队长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可汗传位手谕,颜墨立即登基,安队长眼睛一眯,他跟随可汗多年,可汗的笔迹他最为了解,这字确实是可汗写的,但却不像他自己写的,像是有人拖着他的手,一笔一笔的……描?
对!就是描!为何这样说,因为可汗的一个习惯,可汗最喜欢的,便是中原人之乎者也的那一套,他说这样写出的文章更有品读性,感觉文化底蕴很厚,所以很是崇拜,于是在他写手谕时,都会长篇大论一番,其实翻译过来往往十个字就能解决。
但这篇字却只有短短六个字,有人可能会说,也许是可汗身体不好,写太多字很累,不想写呢?不存在的,可汗头些日子确实身子骨弱,但经过这些天的修复,昨晚的可汗可是精神头足够,说话声音洪亮,完全好了的样子,这么一个状态下的人,怎么可能还丢弃曾经保持了很多年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