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画架,野外写生作画用的。”
“可是用纸作画不行的……”
“这是我新研发的好纸,写文作画都没问题。”张放很快磨好墨,用狼毫蘸满,双手奉上,“沅君不妨试试。”
班沅君接过狼毫,尽管她不太适应在竖板这样写字,但多年悬腕练笔,虽不适应却并不费力,很快写下两行娟秀小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班沅君回望张放,眼睛亮晶:“果然不渗墨,虽不如帛,却胜在物廉。”
张放缓步踱来,他近年来一直恶补经学,一眼便看出,这两句出自《诗经·郑风·子衿》。这时他看到班沅君将笔递给自己,显然是要他接下句。下句,张放当然记得,在这时代看的经书,他基本过目不忘。不过,记忆中另有一个下句更有味道……
张放想了想,微笑接笔。
班沅君嘴含浅笑,心里默念着下句——纵我不往,子宁不嗣。但在下一刻,她与苹儿两双妙目瞬间睁大。
张放一挥而就,放下狼毫,向班沅君一揖:“惭愧,我这字单独看还行,与沅君之书摆在一起,当真是相形见拙了。”
张放并不是谦虚,他的字确实不如班沅君,但在此刻,班沅君眼里看到的已经不是字,而是文。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班沅君轻轻吟着,脸似火烧,心弦剧颤。
苹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偷偷笑了。
张放后面补这下句,并非诗经原句,但在后世的知名度,却远远大于原句。这是出自曹操的《短歌行》,就是那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短歌行》,因为知名度高,几乎句句经典,故而张放记得很熟。曹操原意无关风月,但后世多喜以风月附之。
张放将这句用于此处,正巧对应上他与班沅君别后三年重逢之情。而且,很大胆……
班沅君脸红红地将诗句取下,卷起,塞入衣袖。这位妹子是个才女(女文青),最能打动她的,自然就是诗歌,张放无心之举,意外成荫。
诗之后便是作画了。张放用手指取景法,为班沅君选取了渭水夕照。在班沅君专注绘画时,张放悄悄回到画架前,取出一盒笔墨……
落日余晖,照在两位少女的身上,将她们曼妙的身躯勾勒出一轮光晕。纱衣轻薄,隐隐透光,那青涩的娇躯,别有一种朦胧之美。
此刻,这朦胧之美,便流于张放笔下,成于画纸之上。
班沅君擅画山水,而张放只会素描,这还是当初医学生那会,为练习解剖而学的。
班沅君画得很不顺,不仅是因为不适应画板,更要紧的是,她眼角余光感受到那不时扫来的灼灼目光……班沅君咬咬嘴唇,低声对苹儿说了一句。
苹儿点点头,转身去冰鉴取冷饮,趁着张放专注于班沅君身上时,悄悄绕到侧后,探头一看,没想到却对上了张放明亮双目。
苹儿吓一跳,张放大方地做了个请看的手势:“山水可入画,佳人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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