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扑弄水花,投掷泥巴,对撤退到那里的女人们尽是戏弄。
就算距离遥远,也能清楚看到,水中的比蒙同样比萨维奇高大许多
栈道上,野蛮人咬碎了牙齿,抛开顾忌,几个冲动的杀向欧阳。
大盾牌再次突然出现,封住栈道。
欧阳的声音却更有效果:“你们能攻下我这盾牌我已经展示我的力量了,把你们扔下去,并不是难事。”
野蛮人吼道:“宁死不屈”
木杖上前就打
盾牌只是向前一撞,野蛮人就倒飞出去了。
欧阳道:“那真可惜,我是觉得领地里不需要太多杀戮。才主动找你们。而不是等你们联合起来攻击红土高坡。香多拉对任何入侵者都不会手软”
“萨维奇骨气不会输给比蒙”
没骨气,就不会脱离图斯塔人部落了。
一根根木杖卡入栈道的木板缝隙中,似乎要顶住盾牌的前进。
欧阳叹了口气:“可惜啊”
星尾龟的尾巴,椒图的甲壳,碰击出一声响彻河口的铮然
鼓噪的鸦鸣接踵而来,空中飞过一群鸟。是野蛮人熟悉的白头鸦。
白头鸦群迅捷地飞过,落下片片漆黑的羽毛。
鸦群拐了道弯,盘旋在村寨上空,拉下一坨坨鸟粪。
就连河边被惊起的白头鸦都汇聚到空中。
不安,使得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天空。
“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是戈多通用。
白头鸦河口居住着很多白头鸦,野蛮人也没曾驱逐这些鸟,一来是野蛮人的“种狼花”习俗,算是对乌鸦进行过祭祀,认定不会带来厄运;二来,居住附近的白头鸦有警示作用。
今天,鸦群没有任何警示。
今天,鸦群陷入了暴乱。
这昭示着,会发生什么
更大的风啸声,空中飞过巨大的鸟
不
鹰身女妖
野蛮人的心,在下垂
白头鸦躲开女妖,散开去,更像是盘旋在每一个野蛮人头顶,给女妖标记。
野蛮人的心,在枯萎
纳古放弃了投石车,呼喝起所有的留守的战士男人们持着降魔杖,一个个登上高处,准备英勇战斗。
鹰身女妖为什么会出现在戈多荒原所有野蛮人都没明白。
“她们已经不是哈尔庇厄了,而是风暴精灵埃罗”
胖子说着,龟尾往螺壳一敲,激越的声音让所有埃罗都动了起来。
平时野蛮人喂食的白头鸦,在半神之裔的影响下,叛变成骚扰野蛮人的标兵。
闪电,点燃了白头鸦河口
敌人水陆空三方进兵,织出一张大网
野蛮人堕入网中,一部分鏖战前门,一部分被困栈道,一部分受阻河边,更多的毫无抵挡地倒在闪电之下。
香多拉领主给所有参加香多拉第一战防守的人员上了一堂实践课,同时敲打了持才傲物的迪亚戈剑齿虎人
什么才是“分瓣梅花计”
战火落下,白头鸦落下,白头鸦河口的村寨,亦落下。
架在男人们脖子上的屠刀,威逼女人们背上粮食,在野蛮獒人押送下,踏上前往红土高坡的不归路
受缚于原地的萨维奇流下了泪水。
萨维奇因为没法狂化而受维京人驱逐,因为血统里的野蛮因子不受图斯塔人待见,来到戈多受各个强盗部落欺凌,好不容易靠手中的长木杖在白头鸦河口扎下了村寨,扎下了根。
祖祖辈辈,男耕女织,用力量捍卫着部落。
直到攒出一片威望,戈多荒原没有部落再敢侵犯萨维奇
只是谁也没想到,今天会被香多拉这个新晋的强盗团伙给盯上
粮食被抢走了
女人被虏走了
男人们却还缚在原地等死
等待着荒原上如同野狗晃荡的强盗将他们分食干净
愤怒与仇恨,在野蛮人心中积攒变成一个叫“不顾一切”的魔头
联合戈多部落,消灭香多拉,踏平红土高坡,占据着所有野蛮人的心头
婴孩的啼哭,白头鸦的聒噪,愤怒的情绪,野蛮人嘶厉着,似乎属于狂战士的那份血脉在觉醒,愤怒将要炸裂通红的眼睛
一直紧咬着嘴唇的老族长,怒吼一声,双臂猛地挣断绳索,苍老的皮肤早被绳索磨掉了一层,但绳索掉落时发出的声音,犹如风磨过风铃,琤琤然。
老族长咳嗽了几声,嘴唇上渗出的血液飞溅,却顾不得擦拭。
老族长没有说话,解开了三个儿子的束缚。
很快,广场上所有男人都解开了束缚,可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紧咬着嘴唇。
一部分人默默地去解开族老的绳索,更多的是进屋,抱起哇哇啼哭的婴孩母亲被夺,独自被关在屋里,孩子们都吓坏了
所有人渐渐再次汇聚在老族长身边。
纳尔抱着满头发辫的女儿,默不作声地立在旁边。小女儿眼眶里还有大滴的泪珠,紧紧地拽着父亲的辫子。能够让她荡秋千的发辫,已经十分散乱,沾满泥土与鲜血。
火焰,淹没了城门,高腾的火焰舔着更高处的树叶,舔着野蛮人的心,舔着心中的怒火
不久后,无论树林还是村落,整个白头鸦河口都会淹没在火焰之中。
“走吧”老族长弹掉黏在白胡子上的泪珠,“去剃刀山”
最决绝的决定已经做出,萨维奇将劝动剃刀山,发动戈多征集令。野蛮人将会作为先锋,冲上红土高坡
到时,能救回多少女人是多少
活下来的人,将会带着孩子们进入百越森林,回到图斯塔人那里。
脚步迈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城门轰然倒塌的声音,还是让很多野蛮人忍不住回首看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却让所有脚步都被扯住了。
一个胖子,立在火焰的对面,面露笑容。
野蛮人怒吼,将要冲过去,但老族长喝住了。
没有人知道,对方还有什么阴谋。
果然城墙相继倒塌,露出胖子身后的一排人。
巨象、黑熊、河马、獒、老虎、马,一排比蒙战士,特别是那名四米高的巨象,身体比城墙还高半颗脑袋
胖子走了过来。脚步所到的地方,火焰突然消失了,烧透的木头上,连半点火星都没有。
迅猛的火焰,不是灭了,仿佛是死了,不再复燃。
恰似萨维奇此时的心,正步向幽深冥寂
胖子径直走到野蛮人面前。六名比蒙护卫在走过火焰时喧闹了一会,又安静地站在胖子身后。
每个人脸上都狠辣,和冷漠。
每个人口中都叼着一根箬纱纸卷的烟叶,正吞云吐雾,似乎方才燃烧的火焰,都被他们吸进了肚子里
如同,来自焦灼地狱的恶魔
野蛮人心里恨着
胖子开口了,先吐出一阵烟雾,再道:“其实我还有第三个选择给你们准备,加入香多拉”
胖子曾给过两个选择。
第一,女子换俘虏。
一个极其野蛮的条件但也符合人类的那一套,以女奴隶换取战俘。不过这种制度却是要了野蛮人的命,因为所有男人都成了俘虏。
第二,女人对决,输了,死
地上跑的怎么对战天上飞的全村的女人都没了,男人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只有复仇,才有一点意义。所以,野蛮人男人们在女人们做出第一个选择后,选择了复仇。
眼下。
面对这么一个要命的野蛮条件,野蛮人前任族长站了出来,这位年老的老人经历的事情多了,有着时间沉淀下来的智慧,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位领主开出的条件下的目的。
叹了口气,老人放开支撑着伤痕累累之残躯的拐杖,颤抖地伸出一双颀长的手臂,双掌拍击之,“碰碰”声中,施展出来自图斯塔人的秘法。
任何一族的秘法或者武技基本都是不会外传的,野蛮人虽然有着图斯塔人的血脉,也流传着“大密袈手印”这个秘法,但能够掌握的人并不多。从手掌碰击发出的声音可以听出,这位老族长的秘法有一定火候了。
可惜,之前的战斗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
老族长施展出秘法并没有展开战斗,而是弯下腰来扶起那根拐杖。在野蛮人中,拐杖并不单纯用来支撑身体,它的意义来自维京人,在维京狂战士当中,最强大的狂战士会刺瞎自己的双眼,拐杖在“渺目”狂战士手中,既是平时走路的“眼睛”,也是身份的象征。
拐杖斜支在地上,老族长一手扶着拐杖,发出一声暴喝,另一只手一掌将其断成两截。
再次,杖头立在地上,老族长一手扶着断杖,再次发出暴喝,另一只手拍在拐杖头上,把一米多长的拐杖齐根拍进了泥土里。
“萨维奇的实力不止你看到那样你们的计谋卑鄙但有效”老族长收回手上的秘法,双手变得更加颤抖了。最终压垮他的,不是岁月,而是责任
但有个问题,老族长不得不问,“你为何这么做”
为何要招募萨维奇
“因为我担心的事,恰是你们方才的决定不止白头鸦河口,岩石强森、云雾山谷,都会消失孤立无援的剃刀山,将不会再是威胁”
“比蒙果然要统一戈多了”老族长哀叹。
“不泷江河以南,属于香多拉”
满载而归的香多拉子民们兴高采烈地回到了红土高坡,正等候着的几位苦行僧侣一看到那几百个受伤不轻的野蛮人,克拉苏斯长老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简直就是一只只带毛的烤乌鸦
ps:
大概,以后的章节都这样了,一天写三千左右的草稿,第二天修改。由于每天时间有限,都是开头修饰得好,后面是简略的故事讲述。要加快节奏了,小析开始心急了。原计划是三年写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