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混乱突起,蒋干正要阻止,身后又是一声熟悉的惨呼,他豁然转身,却见他那患难与共的亲弟弟蒋飞被人捅了个对穿,而刀柄正被一个骨瘦的男人拿在手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男人打抖着说着,欲哭无泪,神色愈见紧张,手爪抓更紧,锋锐的刀锋抖动着,将本来不大的伤口直接划拉开,整个肚皮都被剖开,流下一地粉红的肠子。
“都给我”
这时,一把飞刀突然向他掷来,蒋干连忙打了个滚,裹了一身泥水,他狼狈地甩了一袖子泥水,狠声道:“杀光他们。”
“救命啊,不要啊。”
“弟兄们,退必是死,进未必死,我们跟他们拼了。”
“对,杀出洞子去”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啊”
蒋干令下,杀戮便起,十数个人头在眨眼间就被砍下。有人哀嚎祈求,有人怒斥反击,有人在瞎起哄,更多的人却在默默挥砍,勤劳的跟只小蜜蜂似的,带走一蓬蓬鲜血。
当然,也有人心中敞亮,明了前因后果,可在这到处都充斥着喊杀之声的地方,在不抵抗者陆续死亡,在越来越多人加入混战的时候,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在人群中,微不可闻。
最后,连他们自己也被人推搡在地上,被大脚丫子踩死。
渐渐的,再也没有人敢自缚双手,试图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在生命面前,没有谁比别人更低贱,你既然要我的命,那我便要你的命。
假小子的计划很简单,搅起混乱便是。
从众者,为的是趋利避害,为的是能够占更多的便宜,他们虽然能裹挟了多数人的意志压迫他人,但同样也要受到多数人意志的限制。当团体有共同的敌人时,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他们都必须为聚合在一起付出代价。
这就是这群由青皮混混、流民凶徒等一众烂污人组成的团队需要面对的问题,即使他们自称是临时组织,皆以无辜者标榜自己,也休想在占尽便宜后安然散伙。
即便只是乌合之众,在前面生死大事时,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也得为生命疯狂一次。
并非只有少数人看清了事实的真相,也有校刀手也看出了问题,但他们在下刀子的时候并没有因此犹豫过,并没有尝试打断人群的士气。因为,他们不曾将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比这更多人他们都屠杀过,又何时给他们造成过伤害
但他们失策了
兵法有云,临战思生,则战不力。然,兵者乃死生大事,既退无可退,当破釜沉舟,死中求生。所谓哀兵必胜,其心可用,其气亦可夺。
在过去,校刀手们能以一敌百,屠杀人数十数倍于他们的人,并非是他们的战力有多强,而是他们的士气能夺心,杀气能盈野,再辅以强大高效的执行能力和精良的装备,在无数人等待别人奋起反击,等待他人带头的时候,压制了被屠戮者的心气。
而今,校刀手的优势已经被抵消了,强大的作战能力,因为被混散的人群分割而不能配合,只能各自为战,无法达到统合的效果;满腔的杀气,亦被人群暴起的疯狂给淹没,在愈发狂暴的气氛中,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于是,他们陷入苦战之中。从开始时劈砍特别顺手到如今处处被人牵绊,扬起的手臂还未收回就会被三五人抓住,踢出的大腿还没触到对方就被五七人抱住。无数人扑倒他们,用膝盖骨顶爆他们的下阴,用指甲扣出他们的眼球,用牙齿咬断他们的咽喉,用人力上演一场五人分尸的大戏。
“废物”
蒋干怒骂一身,看得目眦尽裂,脸色铁青,他抬起大刀对着三个方向就是三记劈砍,刀光笔直迅疾,自上而下划过,仿佛虚晃而过般,却将周围的九个人劈做了两半。原来在出刀的刹那,他各自劈了三刀。
才将周围的人逼开,蒋干双脚一错一踏,身子瞬间转动,将大刀舞做了乱风旋影,刀光时缩时涨,锋锐一致对外,斜拉过无数道弧线,竟没有触碰到洞壁上。
暗红的火光中,蒋干宛若化成了一只金属绞肉机,一路直冲而过,两边横躺了十数具两分的尸体,火光与血光已经渲染的分不清了。
便在这时,一道飞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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