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堂内,青烟渺渺,檀香淡淡,带着特别的宁静。而堂内更是一片寂然,众人分作两列躬身侍立,屏着呼吸,不敢有半点失礼之处,心情忐忑而莫名。
宽广的祖师堂内建着一座高大的石像,那是一个面容丰俊的男子,按剑屏立,有着说不出的风采与威严;另有有一虎、一猿、一鸾三只异兽,做腾跃扶摇之态,驱策在其座下,更添了男子的神秘光彩。
石像之下,苏妄凝望着这个与他一般模样的雕像,沉默不语。他虽不曾出声,却有莫大威严,与石像显露的气质完全相同。
看着这个与石像同样风姿的男子,诸位堂主与长老无不胆战心惊,尤其是才挨了一顿打的古豪雄,更有些失魂落魄。
但他们在惊愕之余,又打起了别的心思。
祖师回归,对铁剑门上下,那是一等一的大事。对于几位长老而言,那是他们突破境界禁锢的希望;对于诸位堂主而言,是宗门强盛兴旺的预兆;对于不甘心被古豪雄压了一头的古留声来说,却是一个重新洗牌的机会,他那一个不甘蛰伏的心已经躁动起来了;当然,对于古豪雄来说,思量的就是如何挽回在祖师眼中丢失的分数。
而侧立面对他们的苏妄,对于堂下各人或欢喜、或惊讶、或计算的心思,哪有不清楚的
心中虽然颇为无奈,但苏妄知道,要解决这些沉疴宿疾非一时三刻能办成的,这也算是对他一别百年的惩罚吧。
要说众人为何在祖师堂议事,却要怪苏妄在几炷香前,“不小心”将议事堂拆毁了近半,各人只好挪移到祖师堂商讨,顺便再次确认一下苏某人的身份。
“坐”
“是”
虽然苏妄语气依旧严肃,但各人心中都舒了口气,至少能开口说话,就有寰转余地,说明苏妄怒气已经消了一些。
众人小心地应着,挨着高椅坐下,只敢稍微沾了沾屁股。
开生命玩笑在祖师面前,可没有他们坐下的份。再则,他们此时还是戴罪之身呢旁的不说,单就对祖师不敬,就是一条大过。
各人依旧不敢说话,努力端正着姿态,焦急地等待司马堂的消息。
好在司马堂的殷悦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在众人开始装模作样不久就来了,但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咚”
“祖师并二位师祖在上,殷悦有罪”
殷悦才踏入堂内,就先跪了下来,向苏妄请罪着。各人心脏不禁咯噔一跳,差点停了下来,特别是与此事有些关联的几人,惊惶地差点瘫下去。
“先起来吧,我恕你无罪。”
苏妄疲惫地挥了挥手,到了这时,这些后辈们依然在与他耍心机,让他有些意兴阑珊。而坐在苏妄左右的戴月和辟邪二人,已经怒目而视了。
殷悦霎时霜白了脸色,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苏妄他们看破,急忙报告:“弟子奉祖师之命,延请堂下外务长老刘建明前来述职,不意接到密报,刘建明已携带妻子幼儿外逃。而后弟子城外五里坡处追上刘建明一家,那刘贼知道无可幸免,竟阖家服毒自杀,无一生还。目前尸首已经交由天工堂的人解剖查验。”
那刘建明是负责外城城西事务的外事长老,苏妄既然要追究起城西混乱的责任,刘建明便是主要的责任人。所谓延请自然是没有的,殷悦是携重兵而去,就是要捉拿刘建明问罪。
众人原来预计会判刘建明一个渎职罪名,最多卸职查办,了不起废了修为,赶出铁剑城。也预料刘建明会有抵抗,但没料到他竟然如此刚烈,宁愿赔上一家性命,也不愿回来说个清楚。这其中的道道,就值得众人深思了。
“砰砰砰砰”
与众人的惊讶不同,古岳胜的心脏急促搏动了几息,虽然短暂,虽然立刻被他压了下去,但在场的诸位哪个不能见微知著,岂会漏过他的异常
“祖师恕罪,那刘贼曾与弟子内室的亲眷接触过,内人不知好歹,尝为替刘贼说过几句好话,弟子也被刘贼的忠厚欺骗,因此任命刘贼为城西外事长老。”
眼见众人都看了过来,古岳胜立刻成了磕头虫,脸色诚惶诚恐。虽然他口中将自己摘得干净,最多是个识人不明的罪名,但各人知道他必是收了刘建明的孝敬的。
倒也不是古岳胜不想隐瞒,但如今苏妄掌权,此事必然要大查特查,与其到时被揭发,还不如主动认罪来得好看一些。
“弟子死罪”
听到古岳胜认罪之言,两位上代长老也跪了下来,重重地叩在地面上。出了这样的事,他二人实在难辞其咎,毕竟他们身负管教之责,三代弟子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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