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这个七公主太调皮了,总是让天后有操不完的心,便是天帝也颇有微词。但天后正好听说天河神将要下界办事,因此有心托付他暗中寻找,免得天帝龙颜大怒,责罚七公主。
这当妈的实在不容易,又想教好子女,又怕他们受了委屈,便是自己的丈夫也不行,但世间可有这双全之法
“不知天河能不能把小七找回来,要是让他爹爹知道了,恐怕也要被拔去情根。”
所谓情根,也是七情之根,当然不止于爱情一种。天后想到当年天慕儿被拔去情根后那冷冰冰犹如坚石的神色,不由肝肠寸断,为了让女儿早一日重新认可自己,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如今生怕其他女儿又重蹈覆辙。
“姓名”
“田越”
“籍贯”
“籍贯,籍贯没有。”田越一脸满不在乎的神色。
“你说什么”负责登记入学的老夫子不由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是哪个调皮学生来开刷自己呢。
田越不甘示弱,大眼睛瞪的忒圆,跟两颗大灯泡般,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没有嘛,你个老头,是故意为难我么”
“什么叫没有籍贯”老夫子终于动气了,却是被田越的目无尊长给气的:“来历不明,不收”
老夫子挥了挥大袖子,侧过身去,那姿态名叫不屑。
“老头,你找事是不”田越一拍桌案,还卯上了,那个叫气愤啊。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老夫子喘着粗气,努力不让自己怒气冲冠,万一被气出个爆管,可没人给他报销医药费,但他有的是法子整治像田越这般的“恶人”,夫子高声大呼:“门卫,门卫呢,快把这个蛮子给本夫子叉出去。”
“蛮,蛮子”听到这个词,田越清秀的小脸也气得通红,就要掀桌子了。
“夫子,夫子,怎么了”陈道可听闻动静连忙跑进来,一边又劝阻了闻声赶来的巡视护院。
“田兄弟的功力太深厚了。”早在城镇中,陈道可就见识了田越一语能把人气疯的本事,他就有些不安。果然,他才刚离开一会,这边就惹了麻烦,陈道可顿觉得头疼不已:“我还是太天真了。”
“报名小事而。不要太简单了。”
陈道可想到他离开时,田越信誓旦旦的如是说道,就觉得自己太傻,但这是他捅出来的篓子,陈道可自然要负责到底。
“夫子切勿动气,书院秉承有教无类,况且田越年幼无知,正需要夫子的教导,正合圣继绝学之践行,夫子怎能灰心丧气,将求学者拒之门外,待学生替夫子问个明白。”
“好,你来问。”
陈道可好说歹说,一溜马屁拍过去,都往教书育人的最高境界奔去了,夫子听得老怀开慰,但还有些放不下面子,背过身去,却竖起了耳朵,要听一听田越如何解释的。
“田兄,你怎么可能会没有籍贯的呢,你是哪里人,在哪出生的,总该是清楚的吧。”陈道可也有些气愤,语气不免重了些,但田越也太不经事了,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的么
“本来就是没有嘛,人家也不知道啊。”田越听了陈道可的重话,有些委屈道,两眼一红,神色悲戚。
陈道可见此心中一软,好言安慰道:“这是何故”
田越这才期期艾艾道:“我是,是,离家出走的,只是出了门,钻进马车里,再下车时,就到了乞巧镇,我也不知从何而来。”
“你从没出过门”陈道可惊奇,但想到田越娇蛮无礼,不善与人打交道的样子,倒有些信了。
“是,是的,爹爹管得严,从不让我们出门。”田越心中补充一句:“但我们可以自己出门的。”
“真是可怜。”这回反而是老夫子说话了,看那样子,是被田越的言语打动了。
“既然如此,老夫就做主收下你了。”老夫子接着又吩咐道:“道可,你着同学们注意打听一下最近往来的商旅,看看是否有田同学的家长。”
“是,夫子”
“可算糊弄过去了,这老头太讨厌了。”田越偷眼打量了两人一眼,心中偷笑着,“我可是天上地下第一聪明人,打发你们还不容易,哼哼。”
其实田越很清楚,与其编一个不靠谱的来历,到时被人揭穿,不如装作什么都知道,就什么都好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