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机缘之争

扑，四肢间猛地张开肉翼，好像一只大蝙蝠般，在空中滑翔，追击而去。

    “蝠獴现在就开始剪除竞争者了”

    苏妄借着余光瞥见猛兽，不做理会，仅有的智慧让野兽们分辨出，哪些是有威胁的，可它们却不懂得鹬蚌相争之理。

    地面轰的隆起，一只大虫张开巨口嘶鸣，唌水四射，嗤嗤落地，刺鼻异常，绿烟生缈，恶毒非常。

    猛地一扑地，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苏妄贴地而行，穿过大虫身下，双眼锐利而坚定，不为外界所动。

    双头螈这是地底生活的一种怪兽，性喜阴冷，剧毒无比。

    蝠獴扑击而下，缠着双头螈盘绕，难以想象它身型巨大，又无飞翼，竟然能这般灵活，十二道利刃弹出四爪，爪光凌乱又密集，瞬间片过千百刀，切下不知多少肉块。

    双头螈不甘示弱，吐出手臂粗的毒液，快若电逝，喷在蝠獴身上，毒液四溅，有些溅落在自己身上，没了鳞甲保护的伤口，顿时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洞，两兽痛苦嘶吼，声如巨雷。

    “轰咚”地下又钻出另一个螈头，一口咬住蝠獴变慢的身形。两兽纠缠厮打，野蛮血腥，压倒一片丛林，压扁一群过路野兽，十丈之内，化作血泥之地。

    这些野兽被称为蛮兽，肉体强悍，可比通玄境，但灵智不足，便是苏妄对付起来，也异常困难，若是能开得灵智，便会被妖族接纳，是妖族中的一员。

    “吱吱吱”

    一阵尖锐嘶叫声，应合着野兽的惊恐惨叫，从后侧传来，苏妄硬生生停住了身子，形如标杆，直挺挺的，在地上踩出两个深坑，立马停步，纵身后退，避其锋芒。

    一群巨猴从斜侧方赶来，有十数只，俱是身高近丈，形如巨猿，暴嘴塌鼻，通体黑色长毛，上肢粗壮轧结，握着黑沉的石柱子，后面挂着根满是利刺的长尾。

    “暴猴”

    暴猴如其名，性子火爆，偏又群居一起，是蛮兽中不可招惹的对象，暴猴奔跑如虎，凡有阻拦的动物，都被它们撕成碎片，血腥残暴，不负其名。

    苏妄稍一犹豫，绕过暴猴的方向，再次前进，心中却有些忧愁，这些蛮兽平日里各自占山为王，百八十里难得看见一只，如今群起而来，今晚的情形只怕不妙，这趟浑水他也不想搅，但事关前路，也不得不争了。

    心中焦怒，苏妄心境便有些失衡，一路过关斩兽，不知沾染了多少兽血，煞气冲脑，双眼赤红，几欲要化身为魔。

    “杀”

    苏妄劈断一只豺狼后肢，大剑变作血月，杀气冲霄，不讲精妙，只论杀伤，重剑劈砍，只管敌死。他像是化身蛮兽，没了理智，眼中只有鲜血，只有敌兽。

    “锵”

    重剑斩在一只利爪上，冒出几点火星，剑锋嗡嗡颤动，像是水刀钻孔，再坚硬的钢铁也要穿过，切过尖爪，卡进骨头里，痛得蛮兽长吼，横剑一削，切下半只爪子。

    “嘿嘿”苏妄残忍的笑着，双目噬血，不顾身上又多了三道血痕，像是一只真正的恶虎，带着血气杀上去。

    “呦呦”蛮兽大青狼发出惊恐之声，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就跑，白白辜负了它残忍奸诈的名声。

    苏妄也不追赶，在他眼中只有杀戮，没有强弱，老大走了，不是还有小弟么纵身扑入追随大青狼的狼群中，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片刻后苏妄满身鲜血，状似恶魔，大剑满身血红，好像化作魔器，等闲野兽不敢靠近他二十丈以内，便是蛮兽也要躲着他，苏妄一路横行，若入无人之境般，直闯中宫。

    眼前一阔，苏妄脑中一清，回过神来，不由苦笑，刚才是真的入魔了。

    这里有一大一小、一圆一缺两大湖泊，一个炙热温暖，一个冰寒冻魄，犹如日月双潭。双潭之上，有一金一银两道辉光连接日月，漫漫恢弘，竖直朝天，天际间的日月明明低垂斜挂，几乎与大地平行，却又似正在中天，不在此处，不在彼处，时空虚幻。

    被这宏大的光芒一照，苏妄便清醒过来，就是诸多蛮兽也安静的呆在湖边，各自占位，彼此拥挤，却不冲突。

    苏妄靠上前去，取了湖中温水清洗自己，蛮兽稍有惊动，也没扑出。

    “嘿嘿，就知道你们不会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