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能测试果不其然还是放在了最前面,田霏不敢拼尽全力,因为后面还有两个她必须要拿分的项目,她得有一个清醒的头脑。反正体能测试,她拼尽全力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从海拔6200米的目的地返回的时候,眼睛几乎是看不清楚东西的,体力急剧透支后的高度眩晕。
她强撑着一面调整一面朝记忆训练场走去,虽然留了力,但是后面的记忆测试和气候耐受也谈不上完成得多么好,但是总之是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听天由命。
没有人来告诉他们结果,可能没有那么快,不过也没有人来告诉他们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好在,这群以往可能在北京的cb,上海的陆家嘴,纽约的华尔街,旧金山湾的硅谷时常把tieline挂在嘴边的“前精英”们,已经被训练得对此毫无异议。
许尧川吃饭的时候照例同田霏坐在一起,两个人头一次安静地吃完一顿饭,这主要是一向聒噪的田霏不说话了。
许尧川当她是担心能否最终留下,只是看了看她的面色又觉得并不焦虑。于是他仔细地想了想谨慎地开口道:“其实,我觉得你是最不用担心留不留下的人,当然我不是说你能力不够,我的意思是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一份工作是这样的,你看不说别的,这高原的紫外线这么强烈,也不适合女孩子啊。”
田霏听了还愣了一刻,才回味过来他是在安慰自己,侧头冲他感激地一笑。
许尧川是一个温柔细腻的人,田霏心想,他这样的人,也是明明应该在坐落在南加州阳光海岸的现代实验室里,手底下有着一群有天赋而勤奋的ph为他工作。
许尧川说的很委婉,但是田霏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当然不知道,如果她通不过测试的话,跟他们退回以往的生活不同,她会死。
但是事实上,田霏发现自己并不怕也许近在咫尺的死亡,不知道是太累无暇去想,还是雪域这个地方本身是个神奇的地方,让人不知不觉地改变。
来之前可以会觉得需要一个结果,而且一如她人生中过往取得的成绩一样,要一个光明的结果。
但是正是因为有每天逼到极限的经历,发现自己要的只是一种经历,所谓是生是死,是成是败,都是结果。就像更清楚了天空在哪里,要的就不是一直悬在空中,而是飞翔过的感觉。
所有人在惴惴不安中休息了半天之后,被尖利的哨声从各自的房间里面叫了出来基地的训练果然严厉得可怕,一分半钟之内大家就能以部队的速度集合要知道一个月前他们来的时候稀稀拉拉地站在一起,就像一个疲惫的旅行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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