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马上叫那几个同志下楼到食堂吃饭,还有,请炊事班加个菜。”
“什么菜啊,团长。”
“凯里酸汤鱼”我和团长异口同声的说。
叫上金龙哥几个,团长特地选了食堂二楼一间单间,饭菜也很丰盛,这样的伙食,在解放战争之前,想都不敢想,除了特地加餐的鱼,还有特制的威宁烟熏腊肉,火腿,毕节小豆酸菜,水城山椒羊肉,遵义糯米饵块巴,贵阳爆炒小肚,加上乔酥一类的甜点有是近十个盘子了,清一色的贵州菜品,让人有回家的感觉。当然战事需要,酒是不能喝了。
“咱们啊,新中国也建立了,老蒋也跑了,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也是该吃点咱自己的好东西了。”团长说着给我们盛米饭。
“那是。”山鬼接过饭,唾沫星子直飞:“从抗日战争开始,小鬼子,抢我们的吃,撵跑了,老蒋又拿我们的吃,这下咱拿回来了,嘿嘿”
“你可别乐了”金龙一脸嫌弃的样子说:“别净些废话,一嘴零碎往外蹦,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山鬼,你本来长得就挺唬人的,这一乐,怎么叫那么后怕啊。”胖子往上添了一句。
山鬼也不在乎,吃得开心,就一个劲傻乐。金龙夹起鱼头递到团长碗里:
“这饭桌上,今天的团长您做东,鱼头归您,这在我们那,可有说头,叫贵人举龙首。”
又把鱼尾夹下,送到我碗里:
“今天老板您带我们忙活一天,在这吃饭,可又有说头,叫凤尾起金斗。”
“你这嘴呀,真该拿去装炸药,什么都能炸上了天。”我无奈的说。
“哎。”团长望着金龙:“我怎么老听你们叫周如水老板啊莫非建国后,还做了买卖不成”
金龙扒拉着菜,含含糊糊的指着胖子:
“这,这您得问他去。”
胖子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我明白他的担忧,其实这半年相处,他们几个大概已能猜透胖子的底细了,我就替他解释了。
这事还有些趣味,当年,我在贵阳做地下交通员,任务是与新华书店老板接头,将军统特务人员名单和变更的职务等情报通过他送达我军手中,为以后的西南作战预先准备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时常能接触到很多以前所不知道的更广泛的知识。而任务完成后,便在一家小酒馆,打算吃点东西便回去。这时候,一个穿着国民党军装的胖子走了进来,门口停着一辆黑色斯蒂庞克轿车,车牌也是国民党军统的车牌。他倒也没像一些白狗子军官一样,吃饭要求特别多,饭钱缺斤少两什么的,吃完记账的时候,我听得他的名字是杨鹏,这个名字我在我军最近的作战计划里,一篇关于“西南地区可策反国民党人员职务名单”中有看过他的基础资料。我便觉得可以借机试探一下,他是否真有意在以后加入我军。准备走时,我叫住了他的名字,当时,胖子根本不认识我,况且我还带着墨镜和帽子,拿着行李箱,伪装成商人。他凑上来,瞧了半天,问我是谁。我也没理会,直截了当的冲他耳朵轻声说:“我知道你和共党联系过。”一句话就把他吓软了,直逼问,我是谁,怎么知道的。我便胡编乱造一通,说我自己是戴笠戴老板的人,浙江警官学院受训出来,便直接派过来,秘密侦查共党分子的高级特工,上头怀疑你与共党有过接触,我来调查,是否确有其事,如果有,就配合我们采取行动,把他们一举除掉。听完,胖子当时也吓得不清,军帽一摘,满头汗水,不过他一口咬死,与共党毫无瓜葛,还把一些军统内部的矛盾都说出来。后来,我说他表现不错,以后必会再见的。而胖子一定要我走之前留个名字,好长长眼,我便随口说出个周老板,直至他投诚过来,被整编到一个部队,才知道那人是我。他说叫我老板,能时刻记住,自己的革命信仰已不能更改,忠诚于我党了。
说完,胖子似乎还有点埋怨我暴露他的“前科”,当然更大可能是担忧被金龙胖揍一顿。团长忙安慰:
”只要站起来,加入党的队伍,打老蒋,那都是人民的军队,好战士。”
金龙和山鬼,似乎也感觉是预料之中的事,没有多大的反感情绪。
饭后,团长也没谈军事,一路家常聊东聊西的和我们走到大楼下,这时,一辆军车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我们旁边,一个同志快速下了车,冲团长敬礼:
“报告”
“别慌里慌张的,怎么了”团长背着手问。
“我们连的哨兵在今天城南换岗的时候,发现一支民兵巡逻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