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显得无比冗长。
云破月耐不住性子,问:“你究竟是谁?”
柳一刀说:“他们刚才不是已说了吗?”
“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你的名字。”
“这不足为奇,因为我本来是个很有名的人。”
“有名的人为何要蹲监狱?”
“有名的人才会蹲监狱。”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多了。”
“你叫柳一刀?柳一刀……”云破月把脸转过来,嘴里念叨着,忽然想到那日街头偶遇的红头发、蓝眼影、细腰丰臀的怪物,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尊姓大名流传于妓女口中?”
“那就对了。”老者短促地点点头。
“对什么?”
“对路子。”
“你说的我不明白?”
“因为我把自己一生得到的大部分金钱都花在了这些女人身上。”
“对不起,你和她们嘴里讲的难道真是一个人?”
“如假包换。”
“那么你确实是官府悬赏缉拿,值一千两银子的飞贼?”云破月不解其意,再次询问。
“一千两。”柳一刀淡淡地一笑,说,“小子,你好好看一看,坐在你面前的人。这未免把老夫看得太轻了吧……”
“你不是柳一刀?”云破月问道。
“我不止一千两。”
“你的意思是,我说多了呗?还是‘飞贼’这句你不爱听?”云破月小心思索着,斟词酌句。
“飞贼就飞贼吧。因为别人就算叫我大爷,叫爷爷,叫祖宗,我也不过就是个飞贼。飞贼而已。”柳一刀微微耸了耸肩,又说:“至于悬赏金额,从两年前就已经涨到了三万两,部分城市甚至达到五万……”
五万那时候对于云破月,是个天文数字。
亦或一片云。
一阵雨。
不可捉摸,无从把握。
他歪了歪脑袋,问:“你为什么值那么多钱?”
柳一刀再次耸了耸肩,在床上端正了坐姿:“这个问题很傻。我拒绝回答。再给你一个重新发问的机会。”
云破月咬着嘴唇。
脸有些发红。
他拼命的开动脑筋,努力去想,却依然找不到正确的方式开口。
柳一刀慢慢说:“你所说的悬赏价格至少乃是十五前的……”
“十五年前?”云破月重复道。
“十五年前我在这个城市呆过三个月,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就是说……”云破月迟疑着,“那时候也还没有我?”
“不错。”柳一刀首肯。
“那以后你又去了哪儿?”
“游走天下。”
“云游天下?”云破月仔细搜索词句。
“这么说太潇洒了,不过你愿意这样想也可以。反正意思差不多。”柳一刀说,“一边走一边玩,名车代步,喝Xo洋酒,美女相伴。”
云破月感到奇怪,说:“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柳一刀呵呵笑了。
“我是不是又问的很傻……”云破月面孔稍微泛红。
“你问的很好。很有意思。”柳一刀仿佛安下了了心,伸出手指,非常优雅的理了理胡子,轻吁口气,而后说:“不管你出于善意还是恶意,对我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但你要是抱着求知的心理,我也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去偷,去盗,去窃,在别人不注意或不在家的时候,打开门锁,潜进屋子,做他们个人财产的搬运者——如果不是,事情也不算什么,总之大家心知肚明。我的意思你听懂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