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月记得第一刀他捅在了棺材铺老板孟广禄的胸口之上。抽出刀以后,血涌出来,但是流量不是很大。
孟老板踉跄一下,不但没有倒下。
反而张开双手扑上来。
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说明刀子扎的不是要害,或者刺杀动作有欠于规范,又或者深入程度没有达到,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丢人的事情?
这就是专职和业余的区别。
云破月在乡下时曾见识过杀猪,但那是四蹄被绑起来,放在案板上。猪虽然响亮地叫着,拼命挣扎,连刨带蹬,极力挣脱。
可还是逃脱不了挨宰的命运。
杀猪匠(老家称屠宰的人为“杀猪匠”)薅住猪耳朵,抬手一刀刺入,扎进心脏,旋搅几下抽出,混着泡沫的鲜红的血喷涌而出……
看过杀羊。
杀羊就显得安静多了。
羊被屠夫拎出羊圈,惊恐地缩成一团。待尖刀割断颈动脉,它也只是闭着眼,皱着嘴,呈显出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
只是不叫,一声不吭。
羊为什么不叫呢?
引颈就戮。
如若面前的棺材铺老板孟广禄也像那只羊一样,不哼不叫,乖乖等死,该有多好!
云破月正这样想着,孟老板已经疯狂地扑上来,两手抓住他右手的腕子,用力拗着,试图抢过剔骨尖刀。
孟广禄虽然矮小,且****又中了一刀。但他毕竟是个成年人,相对于十五岁半的少年云破月,在力气上还是占了上风。
要是让他按倒在地,再夺去手里的家伙,或是此时孟掌柜的女人忽然从屋里冲出来,加入战团,三人混战。
那胜负可就真的难以逆料了!
云破月腾出左手,往他胸口还在流血的伤口上一抓,孟广禄一声大叫,两手松开,向后便倒。
用手捂住伤处。
云破月翻身跃起,跳过去,用膝盖压住他,一手按着手臂,持刀划向他的咽喉。
孟广禄一挺身,死劲一扬头,两手一推,云破月晃了下,使得原本应该割在喉咙的刀锋却偏向了左侧。
刺破大动脉。
黏糊糊的热血一下子喷出来。
溅了云破月一头一脸。
孟老板躺在血泊中,口中嗬嗬叫着,腿脚抽搐。眼见快不行了。
云破月擦了把脸,站起身,手里提着刀子,朝屋里走去。
他一直记着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既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为了杀猪,更不是为了杀羊。而是为了那二十八两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
之所以一进门就杀掉孟广禄,也不过是因为他挡道,碍手碍脚。不清理一下子就没法往前走。
云破月撩开门帘。
进入里间。
姚氏像个受惊的鸵鸟,扎在炕里的被子中,屁股撅得老高。整个身子如风雨中的树叶一般抖动!
云破月上前,一把掀开被子。
姚氏尖叫一声,两手抱头:“别杀我,别杀我!”
“再出一点声,我马上把你也宰了!”云破月低吼,“钱,给我钱……”
姚氏慌忙起身,打开炕上的柜子,从里面捧出一个白布包,哆哆嗦嗦递给云破月,哀求说:“都在这了,二十八两,一两不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