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他姓元。
几位家主也是担心,万一,他并非是真地与元庆决裂呢?
特别是,之前他和轩辕治的关系,一直都是极为亲厚的。
在当时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两人,可是亲如兄弟呢。
眼下,是真地回不去了?
元朗一行人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走之前,元朗将自己身边的护卫也派出去帮忙了。
仅凭两名暗卫,想要做成这件大事,过于困难了。
所以,当元朗站在了岸边,看着前面那熊熊的大火之时,微微一笑。
有些东西,舍了便是舍了。
没有舍,又何来得?
消息传至元庆手上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而彼时,元庆带着他们几人,还不曾离开大夏的境内。
正如之前李远舟所言,轩辕治身上的伤太重,而且他原本就有心疾,想要痊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元庆收到消息,整个人都是气得青筋爆起!
他怎么也没想到,元家竟然会出事!
气过之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显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算是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一步,将逆血丹炼成。
一行人秘密地转道百夷,进入了他们的一个秘密据点。
索凉被救出来之后,这一次是真地学乖了。
上头吩咐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一丁点儿的小心思也不敢有了。
她的婢女,早在之前的时候,就被杀了,还是为她挡了一刀,所以才会死的。
也就是她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就看着婢女倒在了血汩里,而她自己,则被人点了穴。
索凉知道,这一次出事,十有八九是因为她泄漏了行踪。
她不敢说。
也没有人知道。
因为当时住在那里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偷偷借给她小厮衣裳的那个小哥,也死了。
所有的这一切,好像是都过去了。
可是索凉现在回忆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
大护法给轩辕治看过之后,拿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然后又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刀,取了小半碗的血。
春望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过,心底也有了猜测。
一言不发地上前,然后亲手给少主包扎。
在宫里头做了这么多年的奴才,早已经学会了一套保命的本领。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就更不能问了。
许是因为失了血,再加上药丸的作用,轩辕治很快就睡着了。
春望端着木盆出去,低头看着那木盆里的水呈了浅红色,眸光加深。
再进来时,已经打了一盆净水。
走到床前,伸手给少主盖了盖被子,怎么看,都是极为尽职的奴才。
将屋子里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之后,春望就去了外间儿坐着。
算是给少主守屋子了。
阿二的伤恢复地比较快,现在已经是生龙活虎,可以满地跑了。
元庆将他叫过来,让他负责将屋门守住,任何人都不得闯入,违令者,杀!
不一会儿,索凉过来了。
阿二看到她,哼了一声,“主子在里面,你快进去吧。”
索凉有些心虚地瞄了阿二一眼。
她知道阿二不待见她,可是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了。
低着头,无比自卑地进了屋。
阿二倒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这人的性子怎么变得这样快?
那个嚣张跋扈的索小姐,哪儿去了?
索凉进得屋来,看到主子和大护法都大。
“见过主子。”
“嗯,坐吧。”
“谢主子。”
索凉其实是想着叫他一声元伯父的。
可是想到了自家爹爹的嘱咐,所以,还是十分恭敬地唤了主子。
大护法坐在了索凉的对面,打量了她一番后,“索小姐的气色不错,看来伤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多谢大护法了。如果不是您的医术高明,晚辈的伤也不可能恢复地这么快。”
大护法满意地点点头,之后,又转头看向了主位上的人,一脸肯定。
元庆的手指在一起轻捻了几下之后,微微一笑。
“索凉,现在阿治的身体有些问题,可能需要一些你的血来帮他治病,你可愿意?”
索凉一愣,“阿治哥哥怎么了?”
索凉虽然没脑子,可是对于轩辕治,那可真的是一往情深呀。
“旧伤复发,再加上他先天的一些旧疾,所以,这次医治起来,才会有些麻烦。”
“那可以治好吗?”
“只要索凉小姐愿意提供一碗血给少主,应该就可以了。”
回答她的,是大护法。
而对于大护法的话,几乎是没有人会产生怀疑的。
索凉也不例外。
谁让大护法是整个岛上,最为厉害的巫医呢?
“好,那就放我的血吧。”
看到索凉丝毫没有犹豫,大护法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元庆的眼神没有什么波澜,只是单纯地给大护法了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始了。
索凉忍着痛,眼看着大护法放了她一碗血,然后又给她吃了一颗补血丹。
“大护法,阿治哥哥会没事吗?”
“会的。好孩子。”
大护法端起碗,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庆看着这个愿意为了轩辕治而放血的女子,不由得,就想到了当年宁愿冒着一死,也要为他生下孩子的穆宛如了。
真傻!
女人都是一样的傻!
不管是那个明媒正娶的夫人,还是后来的穆宛如,都傻地让人觉得她们简直是废物!
元庆的眼神从索凉的身上移开。
这么傻的女人,天生就是用来奉献的。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客气呢?
这个世界上,天生就有些人是生而为奴的。
而索凉,显然就是这一种。
让她在这里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派人将她送回去了。
元庆出来之后,直接去了厢房。
大护法正那里配药。
一进屋,除了苦药味之后,还有一股子的血腥气。
桌上摆了十几个碗,里面全都是血。
“如何了?”
“主子放心,这次加上了少主的血,再有索凉的血,绝对可以成功的。”
元庆的脸色并没有松缓。
他要的,是一个结果,而非一种推断。
大护法也明白他的意思,专心地开始制药了。
制药的过程,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一直到了傍晚,大护法已经守着这药炉有将近三个时辰了。
元庆一直就坐在屋里,似乎是为了避免有人过来影响了大护法。
“主子,成了!”
大护法一脸兴奋,将一个比胭脂盒稍微大一些的小盒子捧过来,小心翼翼,那模样,就像是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连他脸上的神色,都是透着几分的激动。
“色泽、气味,都与古籍上所载一致。主子,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元庆的眸光微暗,最后一步,才是真地有些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