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堂主这边的损伤也一样不小,连水堂主自己也受了伤。
水堂主喝了药,然后视线转了一圈。
到现在,他们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堂主,我们原本是按您之前的计划行事,然后成功地将皇后一行人给困住了。眼瞅着就要成功了,没想到,途中生变。”
“嗯?”水堂主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怎么会生变?
又是为什么突然生变了?
他们那么多的人手,怎么会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春望没说话,只是表情复杂地看了索凉一眼。
索凉注意到了,神色一紧,立马就开始为自己辩解了,“春望,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么多人被杀,是我造成的吗?你怎么就不说是因为对方的身手太厉害?”
阿二冷笑,“索小姐,我觉得这个时候,你还是别说话了。当时是什么情形,大家可都看见了。你的功夫不行,春望特意把你安排到了最安全的位置,可是你都干了什么?”
水堂主听出不对劲了,“怎么回事?”
春望低着头,似乎是有些忌惮索凉的身分,没敢再出声。
倒是阿二,将当时的情形简单而清楚地描述了一遍。
水堂主的脸都要黑透了。
这到底是一个过来帮忙的,还是过来添乱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敢主动去挑衅霍瑶光?
她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水堂主,不是这样的。我,我承认是我一时冲动了,可是后来的事情,也不能说就都是我造成的呀。”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劫持了你,限制了我们的行动,也就不会让对方等来援军了。”
春望叹了口气,继续道,“说起来,也是我们考虑不周,当时,就应该听阿二的,直接动手的话,兴许,对方也是不敢真地将索小姐如何的。只是因为索小姐身分特殊,所以,我当时犹豫了。我真地应该听阿二的话。那样的话,至少,我们还能将他们几个困住。不给他们逃生的机会。”
索凉气得脸都要变形了,“春望,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没有听阿二的?你的意思就是说,后悔刚刚没有让那些人杀了我?”
春望抿了抿唇,头更低了三分,不敢说话了。
阿二哼了哼,头歪到一边,很明显对这位索小姐已经是没有任何的耐心了。
而水堂主只觉得头都大了。
好不容易等来的这个机会,结果,还是葬送在了自己人手里,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哭了。
“好了,事情已然如此,我们还是再想想办法,一定要让人将少主救出来。”
“堂主,眼下我们手上没有了人质,而天牢的守卫又那么森严,我们只剩这十几个弟兄了,就算是劫狱,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呀。”
水堂主拧眉,咳了一声,“先这样吧,大家先好好养伤休息,明天再好好商量。”
“是,堂主。”
春望转身,觉得后背凉凉的。
他知道,以水堂主多疑的性子,一定会怀疑到他身上的。
如果当时他的决定再快一些,至少,那几个人就已经解决了。
到时候,只有皇后和太子,他们的人想要快速转移,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只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在看到皇后劫持了索凉的时候,他怎么就犹豫了呢?
他以为,他不会的。
可是事实上,他是真地有故意放走他们的嫌疑的。
在皇后不停地绕话的时候,他就注意到,皇后是在故意地拖延时间。
若是皇后真地想要杀了索凉,早就动手了。
而且,从一开始,就是皇后在故意激怒索凉。
只能说是索凉没脑子。
然后自己犯蠢,主动送上门去给人虐!
春望闭眼,心底突然就乱了。
他觉得很多事情,很多人,他都看不清楚了。
而索凉则是一个人到了一个火堆前,气得眼睛都红了。
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一下,有些疼,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能感觉到伤口并不深,可是身为女人,没有哪一个人会喜欢在自己的身上有一道疤的。
她当然也不例外。
“该死的霍瑶光,我跟你没完!”
之前给那个小娃娃下药,也只是想要惩罚他一下,可是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那药全都进了阿二的肚子。
这一次,若是阿二没有中毒,而是在他武功颠峰的状态下,能对付他的人,可是没几个的。
越想,越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春望!
如果不是他一直护着那个小崽子,肯让自己抽那个小崽子一顿鞭子的话,那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就该怪他!
如果不是他,那自己后来也不可能因为无处撒气泄火,想要给小崽子下毒了。
结果,反倒是害了阿二。
而今天大宝说的那些话,显然是让阿二记恨上了她。
毕竟,那毒的确是她让人下的。
另一边,水堂主则是又将几个心腹叫进来,轮番问话。
最后,水堂主的疑心,果然是朝向了春望那边。
他不否认这次的事情,索凉要负责,而且,也的确是因为她太蠢了。
可问题是,春望也一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之所以迟迟不下命令,真地就只是在顾忌着索凉的身分吗?
可是连阿二都知道一切都敌不过少主的安危,这个春望怎么就能忘了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就很容易生根发芽了。
次日,水堂主将十几个人叫到一起集合,结果,却发现少了春望和一个手下。
“他们两个呢?”
“回禀堂主,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他们二人。”
索凉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一样,“堂主,一定是春望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敢过来,一定是逃了。”
“他做错了什么?”
向来比较憨厚的阿二,则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去查!”
很快,又有一名手下过来回话,“没有找到他们两人,而且,他们的兵器也都一并带走了,看样子,应该是早有准备。”
水堂主的脸色一瞬间就黑了下来,“这个春望,果然是早就生了异心。”
阿二,“啊?”
索凉鄙夷地瞪他一眼,“啊什么啊?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个春望就是在宫里头的时间太长了,人都已经被他们给同化了。只怕他早就忘了自己还是个暗族人了!”
阿二的脸仍然是懵的。
而水堂主心底的疑惑,也是越来越大了。
“来人,这个地方暂时不能呆了,立马转移。”
“是,堂主。”
水堂主下了命令之后,十余人便转到了西侧的一个小山头上。
这里有着一定的地理优势,同时,还可以暂时让他们在这里休整一下。
“堂主,春望没有回来,可是他的手下回来了。”
“嗯?”
应该是看到了他们留下的暗号追过来的。
“人呢?”
“马上就到。”
水堂主使了个眼色,大家立马会意,都做好了准备。
春望的手下,并不是太监,而是之前混在御林军中的一名侍卫。
此时,神色焦急中又带着几分欢喜的回来,一露面,就直接拱手道,“堂主,春望公子已经想到了救出少主的法子,如今派我出来,就是跟大家说一声,等到天黑之后,大家到东城门去接应,还让我再三嘱咐给大家,一定不要进城,就在城外接应便好。”
“什么法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水堂主一脸的怀疑。
“回堂主,是真的。属下是陪着他一起去的,他之前在宫中做太监,有机会接触了太医院的人。我们一大早去了城内,打听到之前的一位太医因为犯了错,被贬到了天牢那里,专门给里面的犯人看病,就是为了防止他们死掉。我们一起去了那位医者的家里。”
水堂主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之后,随后,又多了一分小心,“你的意思是,他要利用那名医者来救出少主?”
“是,我们打听过了,今天午时之后,便是该着那人当值,春望公子已经扮做了他的药童混进天牢了。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进入牢房,然后将少主给换出来。”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春望要扮作少主的样子待在牢里?”阿二这次倒是迅速地抓到了话里的重点。
“是。”
“那,那如果成功了,春望怎么办?”
对面之人的眼神黯了下来,随后,又升起了希望,“所以才会让我回来跟大家报个信,然后一定要做好接应,只要咱们这边顺利,那边春望公子出来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怎么讲?”水堂主此时,已然是信了七八成。
“回堂主,春望曾经救过那位太医的性命,这一次,也是因为我们忙碌了一前晌,先帮着他将家人都安顿了,免得事败之后,再累及家人。当然,若是不安排好,那位太医也未必肯帮忙。另外,我们今天还在街上遇到了一位故人,那人说帮忙再疏通一下狱卒,只是是否能成,现在也不能保证。一切,也只能看天命了。”
闻言,水堂主好半天都没有反应了。
若是成功了,少主得救,这自然是好事。
可是,春望若是就此没了,倒是难免让人觉得可惜了。
毕竟,此人虽然是太监,可是无论是心智,还是能力上,都是极为优秀的。
“知道了。我即刻安排。”
此时,春望已经进入了天牢。
他太了解水堂主的性情了。
就算是他跟水堂主接触的不多,可是在宫里头这些年,如何揣摩人心,如何地察言观色,早就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
就算是自己不能将少主救出去,哪怕是折腾这一番,也一定会让水堂主对他深信不疑的。
春望跟着太医,现在应该说只是一名囚医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牢,先是十分熟稔地给几位犯人上了伤药之后,又去了里侧。
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才到了一处较为宽大、寂静,可是又有些阴森的牢房。
牢房的土炕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血的颜色深浅不一,可见是新伤旧伤重重叠加所致。
春望注意到了那人带有血污的脸之后,瞳孔一缩,快步上前,小声唤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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