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接下来要怎么跟佐益明对抗,是她所不知道的。
另一边,郑再下了出租车,站在办公大楼前,掖了掖西服两侧。他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大楼,嘴角扯开一抹笑,颇为志得意满。
他很自信,自己就要拿下连氏夫妻了。
至于张业亭,呵呵……
张业亭主持完早晨的例会,进到办公室内,赫然发现郑再正在里面。
他一愣,拧了拧眉,走到办公桌那边,转了把椅子坐下,冷冷说道:“怎么,趁着我不在,想坐坐这个位置?”
郑再瞥了一眼他包扎的手,一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冷笑了下道:“你喜欢,就多坐几天,天晓得还能再坐上几天?”
张业亭听他说话古怪,余光瞥了下保险柜的位置,冷声说道:“一大早哪里去了,怎么没看到你的人影?”
郑再笑了下道:“没什么,就是去帮佐先生办点事儿而已。”
他抬起手,把一份文件丢在了张业亭的面前,然后微弯腰,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直视着他,面带嘲讽的道:“张业亭,你对那个女人心软了?”
张业亭看着那文件袋,一颗心沉了下去。他看着郑再,嘴唇抿紧了,眼神凌厉。
郑再却没有畏惧之意,勾着一侧唇角说道:“你以为,把文件锁到了柜子里,我就不知道了?”
他直起身来,走到保险柜那边,脚踢了踢那只柜子,然后转头对着张业亭道:“佐先生就是怕你对那个女人心软,在我离开美国之前,又给了我一份样本。”
“我找大学实验室做的鉴定。”他的下巴往前抬了抬,示意张业亭打开文件,说道:“看看上面的结果,跟你的是不是一样的?”
张业亭的嘴唇抿得更紧了,突然站了起来,差点掀翻了皮椅。他怒道:“郑再,你敢瞒着我私自行动!”
郑再嗤笑了一声道:“你不也一样吗?”
张业亭额头青筋鼓了起来,他道:“你是不是去过连家了?”
连氏夫妻已经动摇,答应连良去美国的事八九不离十,郑再没必要再隐瞒,直接说道:“比起你去找那位乔小姐做的苦肉计,我觉得我的办法更行之有效。”
张业亭用力的拍了下桌面,砰的一声巨响,震的桌面都颤了下。他怒道:“胡闹!你坏了佐先生的事!”
郑再不以为然,说道:“张业亭,你少来吓唬我。你想的是什么,你当我不知道吗?”
“呵呵,你想往上爬,我也想。机会是你送给我的,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郑再的脸色阴沉沉的,说道:“张业亭,你背叛了佐先生,相信他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说完,他的唇角一勾,转身抬起手,背对着张业亭摆了摆手,那得意的姿势,就只差摇着身子走出去了。
张业亭握住了拳头,在郑再出去以前,他咬牙道:“你以为,你能顺利做成事吗?”
此时的郑再,已经被近在眼前的胜利所蒙蔽了眼睛,根本没把张业亭的警告放在心上,也就注定了他后来狗急跳脚的冒险举动。
张业亭看了眼关上的门,一个人默默沉思了几秒钟,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乔影的电话,可是电话根本就打不出去。
她应该是把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想来,她已经知道了郑再去过连家。
张业亭身体动了下,想立刻去找乔影说清楚,脚步跨出了一步,他停了下来,颓然的坐入皮椅。
乔影肯定以为,他跟郑再分头行动,由他先去说服她,放松她的警惕,在这间隙,郑再去找连氏夫妻说服他们。
他此时去找乔影,她肯定什么都不会听的了。
张业亭懊恼的拍了下桌子,随即又想,如果他此时不去找她说清楚,他不出现,她就更加以为是那样的了。
张业亭权衡之下,决定还是要去找乔影说清楚,可是刚站起来,手机响了起来。
张业亭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脸色一沉,他拿起手机,换了一副温朗面容接了电话:“教授,是我。”
电话里,沙哑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业亭,你让我很失望。”
张业亭笑容一凝,说道:“教授,你听我解释。事情并非郑再说的那样,我这样做,有我的道理。”
“哦?你说说看?”
“教授,我比郑再更了解她,我一直在试图缓和她的情绪。郑再这样强行硬来,会激怒她的,他会闯祸!”
电话那头沉吟了会儿,再说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要见到我们佐家的人。”
“业亭,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我的决定没有变,你们谁能把她带到我的面前来,那个位置就是谁的。”
说完,电话就挂了。
张业亭放下手机,看着楼下的万丈深渊,皱起来的眉心一直都不曾放下过。
……
当裴羡看到送过来的调查报告时,脸色一片铁青,眼眸内跳动着火星。
他一把抓起报告,纸张捏到变形。
他去了燕伶的练歌房。
“全部给我出去!”
练歌房内,看到大老板一脸煞气的站在那里,录音师还有指导老师全部退了出去,只余下燕伶。
燕伶等伤势稍好一些,就回来为演唱会做准备了。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状态还不错。
燕伶摘下耳麦,疑惑的看着裴羡道:“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裴羡把那份报告拍在桌上,怒道:“我信任你,你说不是你这边放出的消息,我便不再怀疑你。”
“现在,我想听你的解释。”
这份调查报告,调查的是燕伶怀孕的消息来源。
裴羡问过蒋书,她说不是她们团队放出的炒作新闻,他摘去了怀疑,一心往别的方向追查,以为跟制造事故的是同一人。
可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燕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拿起那份报告看了起来,越看,她心里越凉。
报告的结果,消息是她的护工透露出去的,给媒体的假消息,说她怀孕在保胎。
护工比医生更清楚她的身体状况,怎么会给媒体假消息?
除非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授意,不然她只会说真话。
燕伶放下报告,看着裴羡,一脸平静道:“你觉得是我?”
蒋书是她的经纪人,在任何人看来,她们是一体的。蒋书的任何计划,都要跟她商量过才可以进行,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蒋书即代表了燕伶。
若非她的首肯,护工怎么会对媒体说那样的话呢?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看到你跟乔影就要旧情复燃,所以我自导自演坠下威亚,吸引你的注意力,然后对媒体放假消息,对你逼婚?”
裴羡紧紧盯着燕伶,气息粗沉。看到她淡然平静的脸,裴羡心中冒起的怒火稍降,稍稍恢复了理智。
他有看人的眼光,燕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清楚。如果她是个会耍手段的人,出道的时候就该红了,不会熬到现在。
他道:“蒋书呢?”
燕伶垂下眼眸,淡淡说道:“带其他艺人赶通告去了。”
燕伶虽然来录音室练歌,但还处在养伤时期,蒋书便忙别的事情去了。
裴羡没再说什么,抓着报告转身。他正要走,燕伶清冷的声音响起:“裴羡,你是不是后悔答应跟我结婚?”
裴羡的脚步一顿,冷声道:“没有的事。”
燕伶半垂着脑袋,扯了下唇角自嘲一笑道:“你那天答应跟我求婚,其实是一时激动,是不是?”
受到最爱的人的刺激,一时做出不理智的行为。纵然是裴羡这个冷眼看他人的人,到了自己身上,他没有第三只眼来看自己。
“因为我表现的太可怜,而她变得太绝情……”
裴羡皱紧了眉,回想到那时求婚的那个时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还来不及分析当时的心理状况,就听燕伶说道:“你拿着这份报告来找我,你的第一意识告诉了我,你在找一个理由……”
燕伶抬眸看着裴羡的背影,手指掐着掌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裴羡,我不想委屈自己,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她以为他愿意跟她结婚,将来就是幸福。可是位居第二的爱情,注定是委屈,她发现她根本忍受不了。
或许是她太清高,太爱自己,她没有办法忍受卑微。
裴羡的齿关紧绷了下,咬肌鼓了起来,气氛僵硬了近一分钟以后,他道:“我会给你换另一个经纪人。”
说完,他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公寓里,燕伶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脸冷漠的看着窗外。
蒋书收到了皇图公司的解约合同,但该要道歉的还是要道歉。
她一脸愧疚的看着燕伶:“……我只是想帮你留住裴羡。”
“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演唱会近在眼前,你跟裴羡又因为乔影随时要分手,我想着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但你肯定不同意我的方案,就……”
出了安全事故,蒋书便将计就计,瞒着燕伶放出了假消息。按照燕伶的个性,她哪里敢让她知道。所以不管任何人来问,她都是否认到底,想着只要撑到演唱会时发布澄清声明就算挺过去了。
可裴羡的效率太高了,她做的那么隐秘,甚至换了一名护工,还是被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