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长安城城西头,住着一户人家,家主姓白名齐。
这白齐出身小门小户,在这长安城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可算是站稳了脚跟子。
“白郎,可是又睡不着了。”
白齐摸了摸自己嘴边一连串的泡,他岂止是睡不着啊!
自从智远大师死了,势力有了新主人,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就他的出身而言,有今日的地位实属不易,那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他自问自己个是一个好官。
可是这年头,并非是好官就有好报啊!
想当年,他得了智远大师恩惠,一心想要报恩,便在这胸口闻了个乌蛇的印记,铭记恩情。
前些年,也一直帮着智远大师做那行善积德之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
白齐自打知晓了智远大师的真面目,吓得那是胆都破了,立马去寻人来将胸口的那乌蛇印记给改成了旁的。
不是他没有良心,实在是他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更别提让他去谋逆了。
他不敢,也不想,更加不愿意。
可是他知晓,这个世间,只要走过的路,定然会留下痕迹,没有什么永远埋葬的秘密。
是以,他心急火燎的,见到御史就绕道走,日日夜夜做梦梦见孙剃头同崔扒皮,一左一右的看着他狰狞的笑。
白齐想得胆寒,正在这个时候,门被人扣响了。
他心中一惊,声音有些颤抖,“谁啊!”
白家娘子上前开了门,长安城如今民风正好,几乎没有什么恶事,“您是?”
白齐伸出脑袋一看,顿时腿一软,跌坐在地,崔扒皮真的登门了。
崔九瞧着无语,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留下已经快要瘫倒在地的白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待他走了许久,白齐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哭了出声,“夫……夫人啊……崔御史说了啥玩意?某的耳朵嗡嗡作响,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啊……”
他差点给吓尿了好吗?
白家娘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怂货!
“人家崔御史是这样说的。”
小白啊,你干的那点儿破事儿,陛下已经全部都知晓了。
她不光知道这个,她还知道你昨儿个夜里吃的是韭菜馅的饼子,你说为啥?
因为陛下她是神算子啊!她掐指一算,就知道你的肚子里的小九九了。
这人年少无知的时候,误入歧途是常有的事情,陛下念你当年很傻很天真,被人忽悠了,今日便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一次了。
蛇到底是蛇,龙到底是龙,蛇怎么干得过龙呢?
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胆的说出来嘛!陛下是那种小气的不愿意听取意见的人么?
好吧,她是有点小心眼儿,睚眦必报的,但是于百姓有利的事情,她肯定是会去做的。
有冤情,去找大理寺。
有天灾,去找户部要钱,去找工部要人。
没饭吃,去找司农寺学种地。
朝廷为何要设立这些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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