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知春勾了勾嘴角。
吴王只觉得身下一凉,慌忙收剑,拍马离得远了一些……
在场但凡看得见的儿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遍体生寒。
吴王之前太嘚瑟,中门大开,岂料贺知春顺势而为,踹了他下盘一脚。
最为可怕的是,太子殿下的马靴前头,还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片,这要是被割中了,吴王还打什么仗啊,老老实实收拾包袱去东宫当太监吧!
贺知春一个挺身,终于又坐直了身子。她此刻其实也是脊背都汗湿了,她的确是不敌吴王,不能与其硬碰硬。
但是她是谁啊,她是太子啊!
就算怕得要死,也不能让她的手下看出来不是,“三哥,小瞧我了吧?我跟着崔道长习武多年,怎么会连你的一剑都挡不住?不过是诱敌之计罢了!打仗可不能光凭借一身肉,靠的是脑子。”
“你想想看你的名字,再想想看我的名字,就知道阿爹属意谁了。恪是什么意思?谨慎而恭敬,天宝是什么意思?上天的珍宝。打你一出生,阿爹就让你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呢!”
“没有办法,你矮我一头,乃是命中注定!”
吴王又是心寒,又是怒火中烧,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你看看圣人嫡子嫡女的名字,再看看他的,圣人偏心简直偏上了天际。
但是,他娘的,他出生的时候,李天宝说不定还在畜生道里徘徊呢,阿爹怎么就叫他矮她一头了?
这张嘴真是!
两人接下来又大战了好几个回合,吴王皆是一刺即离,他武力值站上风,但是架不住贺知春诡计多端啊,尤其是那一记撩阴腿,让他不敢靠得太近。
打了好一会儿,贺知春竟然没有半点伤没有受,反倒是吴王,大腿上的匕首还明晃晃的扎着呢。身上的衣袍,也被贺知春这里割掉一块,那里割掉一块。
贺知春想了想,嘴唇微张,就要说话。
吴王已经被她叨叨得怕了,这厮一张嘴,就是万箭穿心!
他想着,将袍子撕下来两块,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眼。
宋州军的人都傻眼了,大王啊,你已经被绕糊涂了么?,没有见过人堵住耳朵打架的啊!
贺知春有些无语,“三哥,兄妹要相亲相爱啊,你咋话都不听我说呢?我还没有跟你说你阿娘的事呢!我有证据,阿爹真的一点都不心悦你阿娘啊……对了,来的时候,你阿娘她……”
吴王塞住耳朵,反倒更加脑袋疼了,他看到贺知春的嘴一张一合的,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全都是你阿娘,你阿娘,你阿娘的……
听得他简直是心头火起,吴王稳了稳心神,朝着贺知春的面门扎去,看他不把这张嘴给撕掉。
贺知春看了崔九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趁着吴王再次靠近,从怀中掏出崔九今晨送给她的花儿,朝着吴王的面门扔去。
吴王只觉得一个软软的东西砸在了他的脸上,还带着阵阵清香,下一刻,顿时脸色大变。
然后,在场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只见吴王抱着脑袋,不停的打起了喷嚏,一个接一个的,简直就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