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云初想了想道,“可能是掉马车里头了,我去拿。”
车夫一门心思都在面里。
只要有钱,还愁没鞋穿吗?
这丫鬟定是偷了主人家的钱跑了,不然哪个丫鬟身上能有那么多银两?
来路不正的钱,正好便宜了他。
车夫阻拦云初,云初朝他一笑,“我记性不好,怕待会儿就忘记了。”
车夫便没说什么。
云初那一笑,他发现她虽然长的黑了点,但还真的挺好看的。
娶回家做房小妾也是好的啊。
云初朝马车走去,坐上马车,一甩马鞭子就往前跑了。
车夫都懵了。
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
云初是大家闺秀,骑马都不会,何况是赶马车了。
不过赶的再差,车夫两条腿也追不上两个轮子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初又避过一劫,这回她是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了。
之前见车夫人还不错,便没在意,谁想到会是这样。
云初自己赶马车,一边问路往京都方向走。
但不是有了马车就能走到京都的,马车也有撂车轮子不干的时候。
跑的正好,马车突然一斜,车轮子卡在了石头缝里。
云初怎么努力也没法把车轮抬起来。
实在没辄,她只能放弃马车改骑马了。
只是马没有马鞍,连马镫都没有,她上都上不去。
折腾了两回,马臭脾气放了,撒丫子跑了。
云初气的跳脚,也只能徒步往前走了。
为了赶路,云初走近道,荆棘密布,拉扯的她身上的裙裳破烂不堪。
她有两日没洗澡了,听到水声,打算洗个澡。
结果近前就看到石头上摆着一套锦袍。
云初受够了被人惦记钱财的苦了,如果她不是女儿身,那车夫绝对不敢起贼心。
云初决定女扮男装赶路。
她稍稍侧头,就看到水中的男子,俊逸不凡,眉间天生一股洒脱不羁。
云初心漏跳了几拍。
身为大家闺秀,她居然偷看男子沐浴?!
要是爹娘知道,非得骂死她不可。
想到爹娘,云初心头沉甸甸的。
她伸手把男子的锦袍拿了,就这么走吧,她过意不去。
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石头上。
这锦袍不算她偷的,是买的。
男子知道有人靠近,还是个姑娘家,但是他没说。
应该是误闯过来,倒是胆大没叫,偷偷的来,偷偷的走了。
等他从水里起来,才知道人家不仅偷偷的走了,还把他的锦袍给偷走了!
他手里拿着五两银子,差点没捏的粉碎。
想他堂堂冀北侯府二少爷,在京都横行霸道,没想到第一次出京就栽这么大一跟头!
拿他一万两银票就给他留五两银子?
嗯。
不止留了五两银子,还给他留了条亵裤。
她还真是心底善良!
沈钧山气的脑壳疼。
穿着亵裤,沈钧山打算把人找到,好好教训一顿,结果漫山遍野找遍,也只看到扔在地上的丫鬟裙裳和绣花鞋。
山林里蚊子多,再结实的皮肉也咬的你又红又肿又痒。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拴在树上的马也不见了。
栓马的地方有五两银子。
就是这银子掉在了马粪上。
沈钧山,“……。”
云初骑马狂奔,心底有点歉意。
她是想给人留五两银子的,只是犹豫放拿的时候,马尾一扫,吓的她身子一侧,手里的银锭子往下一掉,掉在了马粪上。
她身上的锦袍是云锦的,传的起云锦的非富即贵,这钱对人家来说不是买马而是羞辱。
可她身上只剩几十两银子了,就这么点钱险些害了她两回,她却不能不珍惜。
没钱,她怕自己扛不到京都就没命了。
她真的是不得已。
将来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他的。
云初在心底暗暗发誓。
只是这誓言刚发完,就喷嚏不止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沈钧山就穿了条亵裤,还光着脚丫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这辈子还没有落魄到这种地步过。
在京都世家子弟中威风凛凛,出了京,连锦袍都护不住,丢人啊。
可敌人也得往前走啊,没有裤腰带,上吊自尽都办不到。
沈钧山往前,打算给自己找身衣服穿,只是走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人。
他武功不弱,耳朵灵敏,听到有骑马声传来。
沈钧山手撑着树,摆了个自认为不受光着上身影响气势的姿势把人去路给挡了。
骑马的是两男子,看着他笑道,“这是在做什么?”
“这不很明显吗?”沈钧山道。
他在借衣服鞋啊。
“打劫?”男子皱眉道。
“……。”
沈钧山嘴角一抽。
男子嘴角更抽。
打劫的见过,还真没见过只穿一条亵裤打劫的。
“我看你是被人打劫了吧?”男子笑道。
“……。”
沈钧山无话可说。
虽然不是打劫,可这结果还比不上打劫呢。
“你可知道在你之前打劫我们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男子道。
“不想死的就赶紧把路让开!”
沈钧山看着他们,忘了借衣裳鞋这回事了,道,“别废话,打劫一套衣服!”
话音未落,男子的护卫就冲杀过来了。
护卫武功高强,可还远不是沈钧山的对手。
沈钧山身子一闪,抓住护卫的脚,用力一甩,护卫就砸到一棵树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男子脸色一变,拔出腰间软剑刺杀过来。
男子武功更高,在沈钧山手里过了十个来回,也趴下了。
沈钧山拿了他一道衣裳,笑道,“打劫的滋味儿还挺不错。”
打劫了一套衣裳还不够,沈钧山把人的马抢了一匹。
他得去追自己的千里马啊。
那是他临出门前把自家亲爹的千里马给顺了,这些天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了,这要被人给抢了,他爹能活剐了他。
还有那一万两银票,那是人家欠他爹的钱,让他捎带给他爹的啊。
沈钧山往前追,而此时,云初在一岔路口停下了。
两条路,她不知道走哪条了。
四下也没个问题的,她不知道怎么办,摸着马顺滑鬃毛道,“你说,咱们走哪边呢?”
马抬脚往前,带云初走。
马走没半刻钟,沈钧山也到岔道了。
他也犹豫了,他要回京,也认得回京的路,可他不知道贼往那边走啊。
想了想,他走了另外一条路。
要是贼是京都人,不可能不认得他冀北侯府二少爷,不然就是向天借胆偷他锦袍了。
想的太多,以至于选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