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庇护司药舫,不过举手之力罢了。”
卫梓俞从这话中听出淡淡的讽刺之意,倒也不在意,随意的笑了笑:“可你不也在庇护你的弟子苏瑾清,他的名声可不这么好的。说到底,顾容谨也不过是道貌岸然之辈罢了。”
“我自己的弟子,就不劳烦旁人操心了。”顾容谨收回内息,语意间添了些冷凌之意:“卫大人,记得我的筹码,告辞。”
自从卫梓俞知道了苏瑾清的身世以后,他就有些无法直视这对师徒了。顾容谨身为正道的掌门人,却如此护着一个背叛师门的女弟子,似乎全然不顾及旁人会猜出他们之间什难以直视的关系般。
但顾容谨已经走远了,白衣若雪,淡如明月,他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月色渐染,顾宅早已完全隐匿在黑暗中。
苏瑾清站在廊前,怀中抱着两只灰白色的小猫。周身的碎雪一层一层落下来,浑然是冰雕玉琢出的,看样子已地等了不少时间了。
顾容谨抬眸,微微一怔:“你为何在这儿?”
“师父,这是我今日出城的时候捡回来的。”苏瑾清看了看怀中,道:“这几日的金陵城风霜渐盛。师父也出不去,所以弟子就将这两只猫给送来了,给师尊解闷。”
顾容谨让人阖上门,解下大氅,淡淡问:“你出城做什么。”
苏瑾清沉默了一会儿,垂眸道:“司药舫的名单落入了锦衣卫之手,弟子让人送他们的家人出城,这样师尊便无后顾之忧,对吗。”
“你都知道了?”顾容谨的指尖僵了一会儿,神情缓过来,才轻声道:“谢谢了。”
“师父谢什么?”苏瑾清眼睫微微一动。
小猫伸着爪子四处乱翻,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顾容谨目光轻轻放到它们身上,倒也不管。抿了抿唇,才温声道:“此番送他们出城,辛苦你了。”
“哦。”苏瑾清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了顾容谨一会儿,看得他心头有些发烫。“可在这之前,师父从未这样对弟子说过这样的话。”
“为师也没想到你会放过这些妇孺。”顾容谨捏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低声道:“为师从前,的确误会你了。”
“原来师父也不相信弟子。”她语意轻缓,却极为坚韧,“弟子是孤儿,师父从前说弟子行事毫无分寸,分不清正邪。师父就是弟子的规矩。”
“弟子看到那些言官口诛笔伐的时候便会想,若是师父知晓了,该会怎么写。如今弟子才知,师父对弟子的失望,与旁人并无二致。”她神色淡淡道。
“为师并非这个意思。”顾容谨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解释,又觉得不太对。
当年苏瑾清离开蜀山时,谁的话都不听,就差惹得正道各大门联合通缉。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又哪里有自己这个师尊。
不过他也没有出口反驳,即使弟子真的从骨子里变了,也比当年不遵师命、盗走兵书的弟子叫人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