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方艳点点头,秦思铭继续道:“经过对贾李氏的审讯,确定在制造假药、联络渠道的过程中,她在幕后操控,做了大部分的事,应当秋后问斩。”
贾李氏是个很狡诈的女人,但是意志力并不算很坚定,进了京兆府地牢,竹筒倒豆子什么都招 ,包括她是如何掌控贾云飞作为她的招牌,还有打算改嫁给另一个药材商继续做这一行的事儿。
京兆府如此重视这个案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彻底打掉假药的来源吗?真让她继续从事假药制造和贩卖,京兆府等于白忙活。
方艳道:“秋后问斩是个合理的处置。”
但是这个案子在秦思铭手中滞留这么多天,想必他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秦思铭道:“这个贾李氏毕竟是一个女人,我一开始其实并不相信是她犯下的案子,只是以为贾云飞为了脱罪和她串通供词了。”
方艳扯扯嘴角,要笑不笑:“就算贾云飞是个从犯,不还是个死刑?”
“你就是觉得这个案子我断的,所以你不好改判。”
“秦思铭啊秦思铭。”方艳叹道:“你有时候就是想得太多。”
秦思铭垂下头,肃手而立摆出一副听训的样子。
“我不是说你不对,偌大一个京兆府,确实得有人想得多一点,以前也是仰赖你处理京兆府和各个衙门的联系。但是要是我今天不来,你就打算因为这个维持原判不该吗?”
秦思铭尴尬道:“我绝不敢这么做。”
方艳哂笑道:“该做的事就大胆去做,让你暂代京兆尹是我信任你的本事儿,要是畏首畏尾,你这身本事儿发挥不出来,那是何苦来哉?”
秦思铭脸颊赤红,羞惭道:“属下知错。”
响鼓不用重捶,秦思铭是聪明人,方艳知道自己不用说太多,起身摆摆袖子,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便先回宫了。”
“大人。”
还没走呢,就听到秦思铭叫她,方艳停下脚步,道:“又有什么事?”
秦思铭急忙道:“这个贾李氏,虽然心思歹毒,但是能力倒是有几分,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女的。大人此前提起过女塾的事儿,我觉得她可能有几分用处。”
女塾就是女校。
方艳早就有了开办一间女塾的想法,交些真正有用的经世济民的东西而不是女红刺绣这类。但是此前力有不逮,也只是说说。
看看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方艳叫来一个仆人,让他去看看杨天骄那边的情况。
趁着等待的时候,对秦思铭道:“女塾肯定是要办的,但是这个贾李氏害死了那许多人命,我并不认为她适合当老师。”
秦思铭直言道:“我知大人想要尽善尽美,选用些学识广博的先生来授课,但是女塾招先生不比国子监。”
确实如此,当下全民的受教育权都相当于没有,大把大把的男人都是文盲,更别说女人了。
“你是说我没得挑了?”
秦思铭心一惊,到底觉得方艳语气还算温和,道:“不错,女塾全是女人,大儒不愿意教,找女先生的话,当下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识字的又多是大家闺秀,轻易不出门。”
方艳苦笑一声:“罢了。”
她又回身坐下,没一会儿仆人回来说杨天骄人不在屋中,她便让人把贾李氏带上来,打算亲自和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