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成冰刃,刀子尖端锋锐,笔直刺向构哥身体,空气忽然间变得凝固和沉闷。
李构感觉到一种来自亓素那里的强大威慑力,一瞬间他酒醒了大半,圆睁着眼看着咫尺之遥的亓素。
青年漂亮的手还被自己握.着,但不知道是何缘故,李构只觉得强烈危机感袭来,脊背都开始发寒。
青年眼神如刃,一刀刀切割着他的神经,李构被青年冰冷的眸子紧锁着,像被凶残的野兽给俯视一般,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如果他真的让对方给他做了,那么也许自己马上会横尸在地板上。
亓素阴沉着一张脸,可还是丝毫不损他的俊美,他此时的美和片刻前有了些区别,带着尖锐浓烈的杀气。
因为有人触发到他的底线,这股杀气毫不掩饰,淋漓尽致地往外扩散。
“构哥,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这人不喜欢别人教我新事物,我喜欢自己摸索,更喜欢加点道具。”亓素暗红色的唇一开一合,他一根根掰开李构的手指,将自己手腕给解救出来。
他还躬着身,衣衫贴着劲瘦的腰杆,因为弯腰的动作,衣摆往上爬了些,隐约露出低下两个形态分明的腰窝。
亓素手腕翻转,一把短刀赫然出现,变戏法似的。
亓素收回被李构抓过的手,像是嫌弃脏,然后在裤子上蹭了几下,他把手插回裤兜里,握着刀的手从李构曲起的膝盖往上移,刀身在白炽灯下反射慑人的光芒。
刀尖很快就来到李构裤子拉开的拉链处,李构想躲,只是看着那把冰冷的刀子,便吓得不敢妄動,命.根子被人拿刀威胁着,这下李构酒全醒了,他忙举起两手,做出一副求饶的可怜姿势。
“开个玩笑,亓素你别当真,我喝醉酒胡说话,我哪里敢麻烦你,把刀子拿开,可以吗?想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安稳的日子,构哥糊涂了,构哥向你道歉,对不起……”
李构是真被吓着了,他从亓素突然冰冷厌恶的表情里知道对方这是真生气了,若换成以前,他可能会强求逼迫一下,现在,也就因为喝了酒,才有这个胆子。
近来一段时间,亓素身上有明显的变化,不仅忽然好像变得让人看一眼都心颤外,行事风格甚至比他还冷酷。
例如他们让亓素通过刷脸去搭讪那些落单的人员,然后他们悄悄跟过去偷取对方的钱财。
作为帮凶的亓素,在失主发现自己钱财掉落时,会主动帮对方寻找,不知道还以为他真好心,但李构知道,亓素这人就是这样,那张脸是他的伪装,他骨子里狠绝且残忍。
李构狼狈地瘫坐在沙发上,额头冒出的冷汗滑落,渗进眼睛里,酸涩感刺激得他闭上眼,等再睁开时,视野里已不见了亓素的身影。
亓素乘电梯下楼,他住在旁边的一个民房楼里,那里没有电梯,需要徒步攀爬上楼。
回到家里,他先倒了杯凉开,仰头快速喝下,虽然刚才出了点小插曲,不过他料想不会影响到他正在走的炮灰剧情,所以转眼就把这事给抛至脑后。
睡了个饱满的觉,第二天在手机闹钟下醒来。
收拾好出门,吃过早饭后乘公交再转地铁,目的地东区医院。
到的时候快八点半,街边店铺基本都开门营业,亓素在附近找了家位于二楼的茶餐厅,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客人,亓素四周看了眼,跟着径直往一处闭挨着窗口的位置走。
但凡他走过的地方,只有旁边坐着有人,无论男女他们视线都会转到他身上,要么愣住要么目不转睛盯着。
朝阳爬上了天际线,此时缀在一栋高楼上,明媚的阳光从高处散落,落在亓素身上,他侧着身,安静坐在那里,短发细碎,修眉俊目,脸部轮廓一笔勾勒成型,美好的就像一副画。
就是后面进店的顾客,在偶然间看到窗口的亓素时,好一些为了离他近点,而选择旁边的座位,于是餐厅里呈现一幕不同于以往的场景。
很多打量和探究的目光时不时都落在他这里,亓素垂下眼,手指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这种情况以前从未遇见过,作为炮灰,都是不被人关注的存在,现在这幅身体,似乎有点不同。
可即便这样,亓素还是没有往拿错剧本这个方向去想,他掀起眼帘,看向斜对面的医院入口。
没有等太久,九点左右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同一辆漆黑的轿车自远处开了过来。
救护车停靠在门口,车门打开,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员,医护员手脚麻利地从车里抬出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名昨天夜里被亓素敲了闷棍的人。
亓素目光在担架上停了几秒,跟着快速转到旁边挨着的汽车上。
从后车门走下来一名西装笔挺的英俊男子,那人一出来,冷酷强大的气场让周遭空气仿佛低了许多度,能明显看得出,路边走过的行人都在忌惮他。
亓素一手抬起抵着下巴,他嘴角忽的勾了起来,笑得脸颊出现两个小小的醉人酒窝。
看到男人的那一刻,他就愉悦地在心里吹了个口哨,他喜欢蒋鹤,喜欢这个会助他完成炮灰剧本的人。
剧本里提及过,蒋鹤几天后就会派人查到偷袭他堂弟蒋兆添的凶手,会让人把他们给绑了,亓素到时候只用把敲闷棍和揍人的事情一起揽在自己身上,然后等着蒋鹤指使手下也给他后脑勺来一棍,他就可以直接归西,完成他的炮灰任务。
可以说是简单快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