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来都来了,就等一会儿吧,大概等了十分钟,有一桌人走了,我坐过去。
“姐姐,你要吃什么?”一个特别稚嫩的声音问我。
我扭头一看,是个小女孩,长得很漂亮,大概和六六差不多大,我会心一笑,这孩子可真会说话,叫我姐姐,不过既然都叫姐姐了,我就受着吧。
“先给我来十串羊肉串吧。”我笑着对她说。
她蹦着就跑了,对着门外喊:“爸爸,十串羊肉串。”
我边等边玩手机,等了好久羊肉串才端上来。
“小姐不好意思,人太多,久等了。”
好熟悉的声音,我猛地抬头,对上一张久违的脸,他比以前更瘦了,也更黑了,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了一道疤,脸上写满了沧桑和岁月的痕迹,往事一幕幕的在我脑海里重演,我的眼眶胀疼,鼻子好酸,颤着嘴唇叫出他的名字:“刘竞阳。”
他也认出了我,端着羊肉串的手都开始打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终于蹦出几个字:“小爱,是你。”
我曾经想过,如果有生之年能再和他相遇,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拥抱,但想起刚刚那个小女孩叫他爸爸,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他已经成家了。
这顿饭我吃了好久好久,一直到他店里没人,我都不想离开,我知道,我们有好多话要说。
他坐在我对面,我掏钱结帐,他笑着说:“不用了。”他将我的手推回来,看着我继续说:“小爱,你,你过得好吗?”
过得好吗?这大概是曾经做过恋人的两个人分开很久之后再相遇必然要问的一句话,可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我也不知道我过得算不算好,可能以前算,但是现在......
我笑笑,说道:“我一般,你呢?”
“如你所见。”
“看得出你过得很幸福,孩子都有了,那小姑娘是你女儿?”我问他。
他点头,“嗯,龙凤胎,四岁了,闺女是老二。”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笑容。
后来从后面屋里出来个女人,刘竞阳冲她摆手:“娜娜,过来。”
我回头看,是一个维吾尔族女人,眼睛很大,长得很美,刘竞阳握着她的手向我介绍:“小爱,这是我老婆,她叫娜娜,娜娜,这是我之前在北京的一个朋友,她姓程,叫小爱。”
一个,朋友。
娜娜笑着向我伸出手,说:“你好,小爱。”
我伸出手握上她的,“你好,娜娜。”
他的俩孩子也跑出来,那小姑娘看到我,又喊:“姐姐,你真漂亮。”
我尴尬的冲刘竞阳笑着耸耸肩,说:“你女儿叫我姐姐,辈份错了”
刘竞阳立马摸上她的头,纠正到:“刘紫娅,这是爸爸的朋友,你不能叫姐姐,叫阿姨。”
小姑娘立马改口:“阿姨好,但是你长得这么年轻漂亮,分明就是姐姐嘛!”
我哭笑不得,内心却欢喜,:“那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他儿子倒像是个不爱说话的,一直躲在娜娜后面,声音都不出,不过我看他的时候,他好像冲我笑了一下,后来俩孩子闹着要回家,娜娜就带他们回去了,刘竞阳说叫我跟他去街上转转。
街上吹着一点小风,我裹紧了衣服,转头看着刘竞阳,问道:“你跟我单独出来,你老婆不会生气吗?”
他特别无所谓的笑笑:“不会的,娜娜很善解人意,她相信我,我也让她放心。”
“你确实是个让人放心的人。”我对他说。
走了许久之后,他突然又问我:“小爱,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程天涯呢?你们结婚了吗?”
心中又是一抽一抽得疼,我知道他一定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以为我可以坦然面对,但是真的当他问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不能淡定。
我忍住心痛和泪水,吸吸鼻子,说:“程天涯他,他已经死了,两个月前,死在香城了。”
刘竞阳愣了一会儿,然后忽地将我拥入怀中,我心中一紧,下意识推开他,擦擦眼泪,说:“别这样,我没事的,何况你已经成家了,我们不能这样。”
他却很执着,再次将我拥入怀中,任我如何挣扎都不松开,他在我耳边说:“别动,你需要一个拥抱。”
我的眼泪突然就决堤了,抱着他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