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是干呕,是因为她想吐,但又确实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可能是她胃里没什么东西,也可能就纯粹是她胸口犯了恶心。
但就算是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她还是拧开了开关接了一捧又一捧的水,先漱口再往脸上泼,轻轻拍在她背上的那只手一直没有停过。
江云深看着她痛苦的干呕,眉头拧得死紧,“你哪里不舒服?感冒了还是身上哪里的伤口发作?我待会儿叫医生过来看看,还是我带你去趟医院再做个全身检查。”
“不用了,”华榕关上了水龙头,脸色跟语气都透着虚弱,长发也有不少被打湿,“没什么……”
她看了眼镜子里皱紧了眉头的男人,伸手拿了个发圈随时要把自己的长发扎起来,又漫不经心说了句,“说不定怀孕了呢,电视里都这么演……”
“你说什么?”
华榕回过头去看他,一眼就看到男人骤缩的瞳孔紧紧盯着她,眼睛里似乎还有些热度不低的,疑似急切的东西裹着她。
“你……”他嗓音哑得厉害,像是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措辞而卡住了。
“你脑子短路了吧,”华榕不咸不淡的打断了他。
她重新转过头,伸手去拿牙膏跟牙刷,想到什么,终究是无法避免的还是带上了嘲弄之意,“你就算有过儿子,也早就化作一滩血了。”
江云深呼吸一窒,这才缓缓的反应过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如果是在她进组之前有的,之前她从车上那么摔下去,也早没了。
华榕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很快又乐不可支起来,“我要现在有了,那也绝对不是你的种。”
“华榕!”男人徒然拔高声调冷声打断了她。
华榕对此不以为意的很,也不再说话,继续刷牙洗漱。
一直等她洗完了脸,江云深才又抱着她回了卧室,放在床上。
末了他拿手机准备拨电话给金医生。
华榕看了眼他的动作,“不用了。”
江云深当然不会听她的。
“我这两天吃了点安眠药……可能副作用吧。”
江云深准备点下去的手指霎时顿住,抬眸望向坐在床上的女人,他一下就想起这几天晚上她莫名的睡得很沉,甚至今天早上,他本来就是因为觉得她这种“昏睡”的状态不对劲所以才决定推迟去公司。
可亲耳听她给了个再简单不过的理由,却突兀的觉得自己的神经被狠狠的拽住了,“安眠药……”男人的声音从齿间溢出,“你从哪里弄来的?”
“半片而已,你不用一副我好像灌了一瓶用来自杀的表情。”
他死死盯着她,冷冷道,“我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问医生要的呗。”华榕真的觉得他的问题很无聊,她就算是想买枪或者弄点毒一品都不算难事吧,何况是几片安眠药。
江云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放在哪里?”
“什么?”
“我说你的安眠药,放在哪里了。”
华榕指向床边的柜子。
江云深动作近乎粗鲁的把柜子拉开,翻了翻,果然很快看到了个白色的小瓶子,他捏着它,一字一顿,冷漠凶恶,“华榕,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