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一开,恰好门外站着个人,一手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另一只手准备敲门。
“咦,”一颗脑袋从火红的玫瑰花后探了出来,惊讶的道,“江总,公主,你们怎么在这里?”
穿着一身休闲服,干净清爽的青年是每天都会在医院里出现的何言。
江云深怎么都不可能把这个场面理解成是何言跟江驰有一腿过来献爱心,本来就阴沉的脸彻底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何言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华榕,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还没等他想明白答案,华榕的红唇就已经漾出了弧度,轻轻浅浅的调笑般的道,“何言,你怎么回事啊,这是背着我在追求江少么,送这么大一束红玫瑰。”
何言无措的看着她。
他父母离异又各自组建了家庭生下了各自的孩子,他虽然谈不上多么不受欢迎,但哪边的家都不属于,身为上司的华榕也不在意他的性向甚至可能因此对他更安心点,所以他喜欢男人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他并不认识江驰。
这束玫瑰花,是华榕发了短信告诉她医院跟病房,让他送过来的。
但她这会儿这么说,他也不可能拆这个台,吭吭哧哧了半天后才在头顶逼人的视线下,含混模糊的唔了一声,打算蒙混过关。
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这病房里住的是谁,只是在买红玫瑰的时候疑惑了下,公主为什么要送这个花。
江云深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拙劣的谎言。
他看着那凝着水滴的火红花瓣,俊美的脸像是随时能冒出白色的寒气,他推着轮椅离开了病房,还空出一只手“顺便”带上了门。
声音冷漠的吩咐道,“把花扔了。”
何言有些畏惧,呐呐的看着华榕。
他毕竟是华榕的助理。
华榕冷淡的嗤笑,“江总,你想控制我也就罢了,怎么连我助理的也想控制?你怎么不推翻我们的党跟政府,重建封建制度当皇帝去呢。”
江云深没跟她耍这个嘴皮子,长臂伸过去夺过了何言还单臂抱着的玫瑰,对准了目标甩手用力一抛,鲜艳欲滴的花束轰然而准确的落尽了垃圾篓中。
华榕看了眼,轻飘飘的淡声道,“何言,你回头再买一束送过来吧的。”
“华榕,你非要挑衅我是么?”身后男人的声音是沉沉的冷郁。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呢,江总。”
“为了膈应我不惜跟个绑架过你的男人调情,你不嫌恶心吗?”
华榕回过头,一脸诧异的样子,“我都沦落到要跟杀人犯的小伙伴同床共枕了,绑架犯能算什么啊,何况人家是我货真价实的救命恩人,有什么好恶心的?他要是都能让我恶心,你怎么没把我给恶心死啊。”
她的语气起先是真的难以理解一般,但越是多说一个字,下一个字眼里讽刺嘲弄的味道就更加浓厚逼人,像是藏在薄薄的棉花里的无数根针。
一针一针的,密密麻麻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