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表妹着实能耐。
把那野和尚弄得疯疯癫癫形容枯槁,把他家小福晋逼得卧床装病还要扮鬼。
小福晋打小就体弱,自嫁进宫来就没长过肉。
如今,被佟佳慕珍逼的,下巴更尖了,瞧一眼着就让人郁闷。
他费力赢来雷惊木给她定魂安神,三番五次让徐太医调整方子给她调身体,结果佟佳慕珍竟然就是个妄图害她性命的阴邪歹毒的小人,竟还妄图害了楚娴然后来做他的福晋?
她配吗?
人作死,是拦不住的。
少年凤眸眯起,心底升起不耐,烦躁无比。
蠢兔子耐心好,还很稳妥地装病,跟她四哥联手稳扎稳打,他却不想等了。
依着佟佳慕珍的那些作为和念头,他可以要了她的命。
看在养母的份上,死罪可免。
但活罪难逃。
“爷让你们查的佟佳慕珍和娜兰琪这几年的暗中动向,都查清了吗?”
苏培盛垂着手,一瞬间怂了又怂,小心翼翼道:“回主子的话,下面的人正在查,摸着些痕迹了,但还需些时日才能彻底查清。”
“目前看来,佟佳姑娘和娜格格之间的关系远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押宝大会也不单纯。”
“恩。”四爷情绪没什么波动,只皱着眉继续练字。
苏培盛说的这些,他早就料想到了。
先前押宝大会上,看娜兰琪和佟佳慕珍眉来眼去,他就觉得这两个姑娘之间有猫腻。再想想佟佳慕珍押宝时那些细微的表现,小福晋选了盒子之后她的表情,都在提醒他,事情不单纯。
这两人,一个是万宝阁少主子,一个是蝉联三年的冠军。前几年,万宝阁似乎没少在佟佳慕珍的盘口上赚银子。
“佟佳慕珍头一年参加押宝大会的时候,有多少人出了多少银子押她赢?可有大宗?”四爷忽然问。
苏培盛精神一凛:“具体的还不知道,不过奴才记着佟佳姑娘头一年参加押宝大会的时候,有人出了五千两银子押她赢,当时有些轰动。”
少年轻轻“恩”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奴才这就去跟下头的人说说,好好翻翻这些。”苏培盛瞬间懂了。
练字的少年不置可否,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下四个字:蛇打七寸。
人太作,是要付出代价的。
佟佳慕珍一向以国丈嫡孙女自居,还口口声声她家是佟半朝。
所以,她这条命,很贵吧。
暗害皇子福晋,这是死罪。
他看在养母的份上饶了她的这条金贵命,她总得付出点什么。
佟佳慕珍身上,没什么他看得上的。
但佟佳一族,倒是有他皇阿玛需要的。
这些年,朝廷光战事都打了多少起,更被说地震水患等等天灾。要用银子的窟窿一个赛一个大。
国库空虚。
这段时间她略略翻了翻户部历年的账册,发现皇阿玛贵为天下之主,富有四海,但就是银子不宽绰。
佟国维和简亲王,这些年没少派门人去南边沿海和洋人经商。
琉璃厂那边他们两家的铺子里,西洋货可不少。
有些事皇阿玛不好提,他身为皇子,无论从为臣还是为子的角度想,都应该为君父分忧。
前段时间小福晋还忍痛献了三十万两银子呢!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