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微笑了一下:“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不管如何,如今,我到底有了一次提前选择的余地。”说完,便以移行幻影之术消失在了御湖畔。
刚刚的一切瞬间结束了,远处的小仙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丝娜一袭红衣站在御湖畔,烛火映照下的鲜红与月色下清冷的淡色芙蕖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她无语抬头看着星河灿烂,她也不想开战,不想牵连众生百姓,不想牵连她那还不满百岁的孩子,可她不甘,就因为千百万年前辛夷一个善念,凭什么她就要为了天下失去御隼和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儿,凭什么她要忍着辛夷设计杀掉自己的父君的恨?天下苍生虽大,可她有怎么不是天下苍生其一?
不过她是真未料到辛夷竟对灵瑞瞒的如此之好,似乎是今天她说了她才恍恍惚惚的明白了一切。在他眼中,他亏欠了她一生,却不曾想,他的一念,欠了多少人的一生,这又如何去还?
灵瑞离开了九重天,有没有再回浮光掠影,她去了趟十月寒洞。那附近的星云峰夜晚有最美的星辰。
正好灵鹤被调去了浮光掠影,此刻的十月寒洞真的冷冷清清的,除了寒月就只剩下灿灿星光,没有进洞,她坐在当初与云娘一起坐过的洞口,回忆当初云娘问她有没有过心上人。如今想来,云娘问的大概是她和辛夷。
千百年,云娘的尸身怕早已消散与那一峰苍翠为伴了,而她却怀着孩子,坐在这洞口,若她不是什么佛前的优昙花,若当初没有被辛夷救下,如今她也早转世投胎数百轮回了,至于阿丝娜说的她是佛前供养的优昙,说实在,她并不大信,她没有什么佛性,甚至还有些嗜杀,每次杀人的时候,一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麻木到最后的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能灭掉一个小妖,她若有佛性,那人间监牢里的大概都是圣人。
在十月寒洞门口坐到人间天明,一夜露寒,沾衣微潮,朝阳薄暖驱散一夜风凉,她等边上的鸟儿给雏鸟都喂完了食才从那石凳上起身,犹豫了一夜,她还是想去那当初与辛夷一起渡劫的国家看看。
腾云路过了那一片草原,只见轻雁关仍在,朝阳初升,薄雾未散,草原上一片氤氲之气,看不真切哪是关内,哪是关外,当然,对她来说,关内关外此刻不过一朵云的事罢了。她犹豫了一下,停下了云,去了当初埋葬乌梢的地方,数十年过去了,当初那颗腰粗的树已经变成了一人合抱不过的大树,而当初乌梢的小小一方坟地,如今却还是那般大。
“乌梢,阿谭来看你了。”她坐到了他的墓碑前,没有带酒。
她也没勇气去黄泉看他一眼,若是看了,她怕她会忍不住想救他,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收魂敛魄以花筑骨的本事的,想想,倒不如随他去的好,这数十年过去了,若是转世投胎,他如今估计也已经娶妻生子了。想必肯定很美好。可能仍然是在这片草原的牧民家,也可能是在某一个平凡的人家,只但愿他不会托生在帝王富贵之家,一世为名为权所累。
正在枯坐闲聊,就听见远处有马蹄声渐近,她赶紧隐了身形,之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分骑三马,最终停到了乌梢的坟前,打眼看,那中年男子与乌梢很像,那女子虽然也四十岁左右了,可看起来很有活力,至于那毛头小子,倒是真出落的跟乌梢一模一样,尤其是那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澄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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