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疗愁取了干净衣衫过来了,他扒开了挂在自己身上不肯下去的灵瑞,又安慰了几句,自退出了内室等疗愁先帮她穿换衣衫。
等了一会儿,疗愁出来,却不见了辛夷。
“上神。”疗愁寻到洞门,看他站在洞口看着前面一片翠竹正在愣神,唤的声音很轻。
“如何了?”他转过身来,衣袂轻扬,玉兰香混合不远处竹叶清香,并不馥郁,很清雅。
疗愁望了望身后:“哭累了,我让她在榻上先休息休息。”
“嗯。”他点了点头,眉头轻锁:“你离她最近,可有察觉有何异常?”
“这……”疗愁几步到了辛夷身边,回想了一下刚刚的一切,似乎也没什么异常,虽然灵瑞心法学的浅显,但她所听她并未念错,所有动作也是对的,她也同辛夷一般疑惑为何会让灵瑞吐血。最后她勉强找到了个可能的理由,可神态也变得有些局促,抬眼看向比她高了半个头的辛夷:“上神,是不是,因为隔着屏风?”
隔着屏风本就是为了避嫌,而且这屏风很薄,原本他都没在意过这一层薄薄的纱会对仙力有什么影响。
两人同望着竹林好一会儿,看着灵鹊在竹梢和一边的一棵早没了花的梅花树枝桠之间跳转,各有心思却基本上也都是在想灵瑞的事,若灵瑞没受伤,按她的性子这会儿估计也是这般闹腾的,最后,辛夷也实在没想出些别的原因,便道:“那过两日再试试吧。这两天让她修整一番。”
疗愁点头:“那上神有事吩咐再唤我吧,我进去看看薛姑娘。”
“去吧。”
辛夷没跟着疗愁进去,往洞外站了站,抬眼看着这玲珑一梦原本千百年不变的风和日丽,说来也奇怪,今天居然没了太阳,天也阴沉了下来,倒是像要下雨一般。
过了不一会儿,大大小小的雨滴真的落了下来,砸在竹梢叶角,噼啪作响,不一会儿洞外的竹林便起了雾,整个竹林似被白纱笼罩,如虚如幻。
辛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再这天上看见过雨了,他也没躲,任由冰凉的雨水沾湿锦衣华袍,沾湿他披散着的长发,亲吻他极美的眼角眉梢,滑过他的额和双颊,停留在唇边,从下颌滴落与尘土相融。
衣衫一点一点的被雨水湿透,头发一寸一寸被雨水沁湿,他一直保持着抬头看天的样子,抬起手,早已不复温暖的手摊开,让雨水带走最后一丝残存的温热。
他曾经也是在这么一个大雨之后救下的他。那淫雨霏霏的日子里,他是那样的小,那样的无助,所以他救下了他,他该后悔么?想想好像也不,这辈子,他做了这么多事,却唯独这一件好像一直不曾后悔过,一直是这样。
“大哥哥。”
冰凉的雨水被一把竹骨油纸伞青白的伞面代替了,回过头,灵瑞正在犹豫要不要给辛夷加披风,疗愁去整理玉兰体了,她醒过来没看见辛夷披了披风出来找他就看着他立在雨地里,袍角沾上了泥水也不自知,只是微微仰头看着青灰色的天,这才拿起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搁置的伞解下了自己的披风走了过来。
“怎么出来了?”
辛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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