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小精灵,同他密语传音了一番之后,那小精灵趁着辛夷落地钻到了边上尚未被扇毁的植丛不见了。
“本尊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将她还来吧。”见那黑衣人从头到尾只是拿着瓶子自保却不在有其他动作他忽然想到了他们怕是想调虎离山去疗愁那毁了玉兰体,若是那边毁了,灵瑞之事自然是成不了了,这数千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而若是那边没成,他这边只消一掌毁了灵瑞即可,其实现在黑衣人就是在拖延时间,他知道辛夷虽然是上神,但遇到这种事也是分身乏术。
那紫袍人见他了然,喉咙中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微微眯着眼那原本全黑的眼终于出现了瞳仁和眼白,辛夷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随后就被面前的紫衣人以极其快的速度一掌打在了胸口,连着退了好几步,一口血干脆利落的吐了出来,呼吸微促,虽然速度很快,但还是沾脏了前襟,雪白的衣衫上原本的泥点还没拂去此刻多了血花,红白相映,分外惹眼。
稳住身形,他以袖子擦了擦唇边残留的鲜红,拭去鲜红之后的唇色微白如樱色,随后折扇收起,菩提仍旧盘在手腕,祭出了那柄一直沉寂在腰间菩提铃中的阿难剑,银白色的剑身极薄也很窄,不过二指宽,若不是能反射正午的阳光,他手中所持几乎无物,只是凭空捻着剑诀罢了。
“这么多年,这还是你第一次出来。”
胸口的闷痛还没过,他以剑相御,直视着眼前已非之前那个紫袍人的人,心口那空落落的感觉告诉他,刚刚那一失神加上之前仙气耗损,到是让他的一魂一魄逃了出来。
“呵呵哈哈哈,是啊。这些年了,你还是这般模样。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份礼你可还欢喜?”紫袍人鹰眼一挑,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那是一张辛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他摇了摇手中的瓶子,在他心口呆了这些年,加上出来的只有一魂一魄,他操控起紫衣人的身子有些费力,却并不影响他的心情,毫不拒晦的对上了辛夷那双漆黑沉寂的瞳幽幽开了口,声音极其沙哑,似乎他之前从未开过口。
“放开灵儿。”
阿难蓄势待发,他没有半分玩笑之意,眼前人虽然只有一魂一魄附在这傀儡上,可以他之前实力,即使一魂一魄也是极难对付的。
“哦?我为何要放了她?”他有些玩味的笑了笑,伸手去敲了敲那黑色瓶子,凑到耳边听了听,虽然其实灵瑞此刻在瓶中并没有动静。
整个江山永夜的院子除了风吹残草的声音,极安静,辛夷的眼皮微微敛下,将那剑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阿难锋利,触碰到皮肤的一刹,脖颈上便出现极细的一道伤口,血珠渗出,顺着银白色的剑身就要滴落,同前襟的血混合,那艳红妖冶如彼岸之花,语气清冷,神态自若仿佛这剑不存在:“若要动手便趁早吧。所拖延的时间终究有限,本尊想你那些喽啰,此刻连本尊设下的结界都不曾能突破,你虽逃出一魂一魄,不必白费力气,但终究有个时限。”
“哈”紫袍人勾唇一笑,极其轻狂:“竟在这么短的时间也想着瞒下我设下结界?说罢目光从他的脸上游移到了他那广袖长衫半遮着的手中握着的阿难上有些蔑视:“可你该知道,阿难根本杀不了你,也杀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