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活到了我回来。”她有些木然,嘴角却带着笑。
“上官彧,你做了一辈子的师父,大事小事护了我那么多次,怎么就护不住你自己!你为什么要答应皇贵妃!你怎么做师父的!”
声声怨怼,他再也回答不上来了。昔日种种,历历在目。
昔日练袖弩的时候:
“师父…能不练了么?”
“不行。”
“啊…”
过了一会儿
“师父,你在干嘛?”
“这批箭不好,剩下的给苍梧送去吴叔那换一批,今天不必练了。”
她在外跟睚眦做任务的时候被偷袭,暗中有人帮她挡了一箭,却没照顾到身侧有人执剑刺过来,被他一把拎到怀里数落:
“啊……哎呦。”
“平日让你不要偷懒!这剑离的如此近,你的袖弩是白拿的么?”
“师父,你到底是来救我还是来杀我的?诶!轻点拎我领子,快掉了!”
她手臂受伤,他找了一处地方给她包扎伤口,明明很关切:
“还疼么?”
“不疼”
“嘶…疼!师父您能别这么用力么。”
“忍着。”
难得的一日一起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喝茶:
“上官彧,你说,真的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你信我就信。”
抱起他脸上已经没了血色但残存着温度的头,拨开了他那凌乱的发,看着他那在逐渐变得浑浊的眼,轻轻的吻上了他已经没了温度的干裂的唇,依旧是那淡淡的松苓香,勾起微微一笑,泪水与他残留在脸上的泪混合到了一起,沾着他的鲜血滴落到了地上,轻轻的闭上了眼:“上官彧,如今和不和离,如今我们是真的天人两隔了,师父,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只是…是不是我知道的…晚了些。”
最后,她没能带走上官彧的尸体,甚至是头颅,但她带走了乌梢的全尸,而全程,并未见过上官麒,一直是螟蛉在处理,一切也都是晚上进行的。除了上官麒和螟蛉,其他人并不知道,她如此在意的,是叶罗的小王子。她将乌梢带回了叶罗。完成了对乌梢的诺言,泰攀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是愤怒之外伤心事必然的。他将他葬在了风景最美的一处,这样,他白天可以看云,晚上,可以数星星,寂寞了,会有鸟儿陪,下雨了,回有大树遮,可惜他再尝不到那美酒和鲜美的羊肉,也不会再有阿谭,陪他了。
“殿下…若是乌梢王子回了叶罗…”螟蛉看着澹优一人驾着一辆骡车乔装成了送菜的趁着天刚刚有些亮光一路往城外走,心中有些烦乱,一方面希望澹优离开,一方面却又不希望他离开,若是离开了,这贤贵妃所做的一切就都会付诸流水了。
上官麒临窗而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他看不见澹优的身影,所见不过是大漠寒凉的春早,静静听着风吹过耳边呜呜声响,似泣似诉,却不知道是为谁泣,为谁诉,清俊的染上些边关风霜的脸上挂出一抹清淡的笑:“既然错了,就错吧。天意如此,阻拦何用。”
确实,因为韩无叶误杀了乌梢,虽然上官麒和贤贵妃已经将一切都坐实了,但泰攀因为失子之痛不惜一切代价亲自入京将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想上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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