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院墙,即是黑漆金环的院门。
谢志强却是趁机游目一看,唯一留给人回忆的是门前的几株柳树仍在,在近几座茅屋的门大都紧闭,想必已去江下捕鱼。只见身后一丈处的一株柳树下,竞轻佻地立着一个身上穿着红绸罗衫,下着百花长裙的狐媚少妇.狐媚少妇,年约二十七八岁,生得粉面桃腮,巧鼻红唇,一双眯眯眼,闪着诱人光辉,尤其唇角挂着一丝浅笑,更为迷人。她轻佻地斜身站立,香肩倚着树身,一手插腰,一手纤指点着樱唇,那双荡人魂魄的眯眯眼,正撩拨性地斜睇着白墨临。上官红一看少妇这副轻佻相,心里就不禁有气,断定这个狐媚少妇定然不是什么好女人,哼!死狐狸精!
要知道,这些天来,白墨临一直在跟踪,盯谢志强的哨,过了没有半盏茶的光景,只见谢志强的尸体突地蠕动了一下,过了一会,他竟然缓缓坐起来。他睁开眼睛,左右环顾,脸上露出那种诡密的笑容,幽灵般站起来,向前走去。谢志强前进了数十丈,黑暗中突现一圈幽幽的火焰,上官红与白墨临两人放慢脚步,向那火焰处走去。白墨临见那谢志强盘膝坐地,不理不睬,怒火更盛,挽个剑花,刚要挺剑刺出,就听砰砰连声响,不由回头一看,只见那群扑向绿色火焰的人,除了上官擎天老狐狸以外,全都跌坐在地上,不停地颤抖,面色灰白,好像冷噤不住。紧接着,甚至就连谢志强也踉跄倒退几步,盘膝坐下。白墨临见状,大吃一惊,打算上前瞧个究竟。可转念一想,上官红盘膝坐地,显然也是遭了暗算,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他如功力恢复,我不是他的对手,报仇岂不是梦想!这种做法,虽然不算光明磊落,但以弱制强,也只好如此了……距离渐近,地势变得宽阔起来。已可看清那火焰闪着绿莹莹的光,是从一间石窟里发出来的。更令人惊异的是,火焰之上,半空仰卧着两个人!在谢志强出手之时,白墨临同样施出这一招,顿见三十六股淡淡的元气,从他身上三十六道大穴激射而出,直射白墨临发出的黄庭气元之中,只听嗤嗤一连串响声,谢志强反被一圈黄庭气元裹住。只见上官擎天老狐狸手舞足蹈,拼命挣扎。稍顷,七窍中鲜血直流,双目瞪视着谢志强,紧接着,他大叫一声,四肢忽地裂开,尸骸和鲜血落入那绿色火焰之中,他俩深感怪异,停住脚步,向四周侧耳倾听,没什么动静,这才再互看了一眼,慢慢地向那火焰走去。走到火焰边缘,阴寒之气愈浓,两人运功护体,也难抵御,很难再进一步!说也奇怪,这火焰发出的不是热,而是寒气,这更增加了几分诡异色彩。白墨临见这办法奏效,心中暗喜,他拉着司徒香香,屏息静气,放松脚步跟在后边!
此时此刻,白墨临与司徒香香两个人,正好隐身在树上,他们俩个透过树枝空隙,谢志强与上官红正向下俯瞰,气势雄伟的慕容府,清晰地呈现在眼下。
慕容府方圆有数百亩,里面有百余栋房屋,格局中规中矩,有如大方阵。以中间一幢黑色的三层石楼为中心,真有点就像皇宫紫禁城,大方杠套着小方杠。小方杠里又有更小的方扇,围绕着三层高的黑森森的石楼。
外围,是利用漳河水灌入的护城河,足有七八丈宽,深不见底,在阳光下,反闪着粼粼波光,唯一的出入路线,是府门那座可以抽掉一段桥面的三丈宽大的木桥,出桥后便是一条可容四匹马并驾齐驱的平整麻石路,直通岭下的一座大门楼。
白墨临敛声屏气,仔细观察着全府的布局,谢志强与司徒香香则都在想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可以接近那座黑森的主楼。要知道,若是想要进入慕容府,首先要通过的便是那条毫无树木等饰物的平整麻石大道,但想在不惊动警哨的前提下,从那儿混入慕容府,似乎不可能。刚想到此处,忽然,司徒香香的身形凌空,翩飞的爪影交织而落,利爪撕裂空气,发出“嗤”“嗤”的剌耳响声,谢志强却冷笑一声,忽然卓立不动,剑弹刃闪,一点点的寒星。一抹抹的流虹,便如此准确又强劲地撞剌漫天的爪影。白墨临见状,心知不妙,很快加入了参战之中,上官擎天老狐狸大笑一声,司徒香香的双爪合拢,漫空的爪影余影尚存,但他的金魔爪已不可思议地扣住老人的那柄寒光河闪的长剑。
因为那条大道的两边,用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来形容道上的警戒之森严,最为恰当不过,根本不可能不惊动其他的警哨而能俘获几名黑衣警哨。唯一可行的办法,似乎只有从府后的绝壁进去。
此时此刻,白墨临停下了脚步,驻足向四处打量,这才发现回廊壁窗相同,长度转回一样,只要一律向左,或者只走右方,不难走到中央。只见室内布置豪华,形式与司徒香香的房间完全一样。
而且呢,一身猩红劲装,已经卸下斑银剑的上官红,正坐在玉桌前,双手支颐,娇靥深沉,低垂着杏眼,高嘟着樱唇,看也不看一眼白墨临!
“你拿去仔细看着。”白墨临呢,却是早已走上曲桥,弯弯转转,逞向对面一间灯光明亮的阁室走去,而司徒香香所居住的一间,就在他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