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临很快就用手推开了一扇竹门,眼前现出了一道婉蜒的鹅卵石小道,道路两侧,种着两条麦冬草,青葱葱的甚是可爱,就在小石道的尽头,耸立着一幢全系花岗石所砌成的小楼,绕楼栽种着数棵老松。
午后不久,山区中大雨倾盆,直下至夜幕光临。然后变成连绵不绝的靠集细雨,抢去了留下的一切踪迹,下了两天雨,在山区中的人吃尽了苦头,所有的踪迹皆被雨水所淹没,在山区乱闯碰运气已无此必要,不得不作出山的打算。
这种奇形莲花,他本就是第一次得见,怪的是在花茎之上,却满缠着一种红色细草,互相纠葛,交缠不清。他就用剪子,想把那些绕在花茎上的乱草剪去。
一般说来,城厢以外的村落庄院,很难事先探道摸底,只能凭经验行事的,如果不是在必经路上的村落,必定不欢迎陌生人进人。而那些大户人家的庄院,大多数建在自己的田地中心,连路都是私产,有些人家干脆建了栅门,防止陌生人进人,想派眼线事先探道踩盘子,谈何容易?
说时,白墨临的身子一滚,左掌也学样抖出,他发的掌力乃是至刚功劲,一刚一柔,顿时发出了“通”的一声,空中大震了一下,遂化为乌有。
白墨临手疾眼快,扣指急弹,另一枚飞蝗石正中黑衣人的右耳门,相距不足两丈,奇准无比,他的目力与手劲,委实骇人听闻,如果稍偏些少,便会误中太阳要穴。黑衣人未发出任何声音,扭身向下栽……
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小驴,脚踏实地地向山上行着,双眉紧皱着,看上去显得无限深沉。
试想,在刘舟岭上,有几所茅亭,该多么富有诗情画意,那么,这几个人,该是来赏雪的吧!
他脑中不过动了动。耳边却听得谢志强大笑道:“我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于,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拦路打劫,原来是你们哥儿俩。云霞兄弟,咱们很久没有见了,怎么样,还得意吧?”
上官擎天见他刀法诡异,因距离过近,这一刀险些为他砍上,不禁更激起怒火,这老头儿一身武功,已到了登峰造极地步,此刻怒火中烧,更似出山之虎。
街上传来了三更三点的更析声,两个黑影幽灵似的贴地绕至院角,翻上了屋檐,沿瓦垛的暗影蠕蠕而动,不久便反飘出院墙外。这种不越屋不越院墙的方法,费时费事而且极为困难,轻功火候不够,绝难办到,但却可避过监视暗桩的耳目,容易出人的地方绝不会安全……
这姑娘,高高的身材,秀发披肩,腰上扎着一根红绦,只见她面似粉玉,唇如朱砂,一双蛾眉微微地向上扫着,看来确是一个美人胚子。
边说边看了看她身上,忙自身上取出些刀伤药,草草为她包扎上了些,因为姑娘伤处正是前胸地方,上官擎天虽是年老之人,却也不能一点不避嫌疑,一时连眼都不敢直看。
经验告诉他,屋顶不能上去,上去便暴露形迹。看清附近笔直的通道,便知很难找得到隐秘接近的路线,问题是,伏哨的位置该安放在何处?
室内,除了闪闪欲熄的灯光,还有姑娘娇喘的声音,她又羞又痛,汗珠子一粒粒滚滚而下。
司徒香香说到此,冷冷一笑,有些气恼地道:“昨夜如不是我去得正是时候,只怕你就难免为他所伤,如果你为他暗器所中,就是我父亲的解药,只怕也救不了你……”
当时他也就不再多想,催马而上,人马遂行于乱山丛林之间。天空虽有一弯明月,可是树丛很密,光线照下来只是淡淡的光影。深山里,不时传出几声狼嗥,的确是一处人迹稀到的荒凉地方……
附近几间房屋的檐下,看不出藏有人的迹象。那么,伏哨必定贴屋角而立,方能监视附近的通道,他心中一动,把注意力放在了天井,上官擎天因为心中有鬼,所以庄内不准栽种花木,夜行人想找花木隐身算是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