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红陡然指着天空,道:“你看牛郎和织女星,他们何赏不想朝朝暮暮厮守一起,可是,偏偏隔着一道银河,一年只有七月七夕相会,这是多么遗憾的事?”
天黑得像墨一样,虽然看不见,但可知满天浓厚的乌云定然层层密布。
蓦然,一阵扶梯声响,上来了三个长相十分狰狞的江湖汉子。为首一个,吊睛斜眼,一脸横肉,左颊有条长长的刀疤,直拖到嘴唇,连嘴唇皮都带去了一大块。
那琴声渐渐高了起来,随晚风阵阵飘来,时高时低,更增了几分神秘之感。
皇甫泽悄悄踱到夔州宫的后门一看,只见里面仍是静悄悄的,偌大的一座府第,只有几盏黯淡的灯火,从窗棂射出。那淡黄色的幽光,显示出这座昔日声威显赫的宫府如今已经衰败得如同破庙一般。
一会儿就追到一片树林前,四人毫不犹疑地欺身而入,只觉林中密荫掩天,较林外尤暗,虽然都练得上乘夜眼,亦觉伸手不见五指。
司徒香香仰脸望着满天的繁星,幽幽地道:“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只是,我总觉得有一个不详的阴影遮掩在心头,担心你有一天会离我而去。”
褪除衣物,晃燃火折子,点燃艾条,在后背上的“心俞”、“灵台”、“魂门”、“悬枢”各大要穴,依次灸了一下,如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秦怀玉拎起一颗心,秉持着“君子非礼勿视”的原则,眼睛紧闭,将脸转向了别处。
“她醒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见她悠悠醒转,鼻息渐浓,胸口微见起伏,那紧张着的神经,这才松弛了下来。
弯下腰呕吐起来。
“姑娘当真是回春妙手,我叫玉无瑕,来自金陵城,敢问姑娘芳名?”秦怀玉上前一步,主动搭讪,请教姓名。
他此时所行的,仍是男子专用的拱手礼,少女见状,心里虽觉有些奇怪,却也没当面说破。
“小女子田甜儿,见过玉小姐。”少女敛衽施礼,“玉小姐,你,你生得好美啊......”
少女的目光,好似已在秦怀玉的脸上生了根,她好像在晴朗的夜空中,猛然看见锯齿形的闪电,又好像坐在湖畔,忽然有人从背后向静湖里,抛进一块石子......
她真的感到惊奇极了...
“田姑娘说笑了...”秦怀玉的脸涨得彤红,脸上的表情虽有些羞窘,可旁人看了愈觉得美艳。
“那这位姑娘是?”
“我是她的表妹,我叫唐笑,唐伯虎的唐,哈哈大笑的笑,”她说起话来,就像是百灵鸟在唱歌似的,一开口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幸会,幸会...”
人如其名,她果真是个爱笑的女孩子。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立即浮出两枚盛满笑意的酒窝。
平日里,秦怀玉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可这次与却聊得很是投机。
“不如,我们结义吧。”一个新奇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电也似的闪了一下。
“我痴长你两岁,不如,”
“姐姐!”
“妹妹!”
这时,那琴声听得益发清楚,美妙的旋律透过黑夜的宁静传来,有如流水低低呜咽,一片凄楚,令人听之心酸。
这时,小二早把酒菜端了上来,三个凶汉立即狼吞虎咽,大吃大喝起来,而且不时发出一阵阵粗野无比的狂笑。
“我也是这般想,只是我既继承了先师的衣钵,便应完成他老人家的遗志,此外,我至今连身世都不知道呢,这事也许我师父知道,但他一去漠北便无消息,唉!我若不去漠北,此后心何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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