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拱手问道:“大叔,城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何要逃难?”
那中年男子火急火燎地回道:“这位少侠,你有所不知,今日魔教倾巢而出,大举进犯光明教。如今光明教背水顽战,我们不逃,难不成要待在这送死?我劝你还是尽快逃离此地吧。”
说完,那中年男子便继续往城门口跑去,不敢滞留片刻。
“什么?!”白墨临听了,如五雷轰顶,大惊失色。
“爹,娘,你们要等着临儿,临儿这就过来与你们共同抗敌。”
说完,白墨临忙飞身上马,“驾”的一声向光明教风驰电骋地驶去。
大概半柱香时间后,踩燕突然嘶吼一声,前蹄腾空而跃,将措手不及的白墨临摔落马下。
捂着惨痛的胸口,白墨临艰难地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光明教,他震惊地楞在原地。
只见眼前的光明教已被夷为平地,支离破碎,成为一片废墟。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废墟中到处可见残垣断壁,沙石瓦砾,血肉横飞。满目疮痍,凄凉至极,实在触目惊心。
在波斯涅槃重生的混沌教,早已脱胎换骨,它如同洪水猛兽般将光明教残忍歼灭。
白墨临此刻似撕心裂肺般,肝肠寸断,他嚎啕大哭起来,且爬且跪。
他悲痛地呐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爹,娘,你们在哪里?临儿该死,临儿来迟了。”
他冲进废墟里,到处扒找着满地的横尸。只见庞昆、公孙桦、谭启秋三大护法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始终无法瞑目。
他爬到三人尸体前痛哭道:“庞叔叔,公孙叔叔,谭叔叔,你们快醒醒啊!不要吓唬临儿了!”
情绪稍微安定后,白墨临抬出他们冰冷的尸体,帮他们一一合上眼睛。
他对着他们的遗体,鞠了一躬,声泪俱下地说道:“三位叔叔,一路走好。”
然后,他再冲进废墟里,去疯狂地寻找爹娘。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没找到白曜和陶则凝。
白曜和陶则凝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也不知这消息对于白墨临来说是好是坏,至少说明他们有可能还活着。
白墨临万念俱灰,瘫软地跪在地上哀哀欲绝,他的拳头拼命地捶着地面,嘴里只自欺欺人地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对,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飞来两人,一男一女,他们得意洋洋地走近白墨临,嘴角的笑很邪,很瘆人。
见背后有人过来,沉浸在悲伤中的白墨临忙转过头,看清楚那一男一女的模样,他大惊道:“是你们!”
原来,这两人就是之前与白墨临交过手,且从此结下梁子的龙公子荆应天与金鹰神女法萱。
荆应天见白墨临深受打击后绝望颓废的样子,心里满是得意。
他讥笑道:“臭小子,好好看看你眼前的光明教吧,这便是与我们混沌教作对的下场。瞧你现在这副样子,跟流离失所的流浪狗没什么两样,哈哈哈!”
法萱抱臂向荆应天笑道:“相公,既然你说他是条狗,那他会不会向我们摇尾乞怜呢?”
法萱故意把白墨临说得毫无尊严,以恶言恶语去刺激他发怒,从而获得快感。
“不仅会摇尾乞怜,还能给我们混沌教舔屁股呐。哈哈!”
荆应天肆无忌惮地百般戏谑他,只为逼他出手应战。荆应天的刀早就蠢蠢欲动了,他只想趁现在大好时机与白墨临好好地较量一番,他倒想知道究竟谁更胜一筹。
荆应天和法萱的话,白墨临听得一清二楚,他果真忍受不了了。
他紧握着拳头,缓缓站了起来,他低吼道:“你们两个,不要欺人太甚,我白墨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说完,他从地上拾起一把血迹斑斑的断剑,慢慢抬起头,案剑瞋目。
他的每寸骨头,每处关节都在吱吱作响,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即将展开。
荆应天一时被他愤怒的眼神给吓到了,神情竟有些慌张,他咽了咽口水,只假装镇定地拔出刀说道:“来啊,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剑法,看谁先割下对方的头颅。”
白墨临抬起手中的断剑,一想起死在混沌教那些豺狼虎豹刀下的冤魂,一想起光明教在那些恶人猖狂的笑声中崩然倒塌,一想起爹和娘下落不明,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现在,在白墨临眼里,握在他手里的不是一把断剑,而是威力无穷的吹毛利刃。
他“啊!”的大叫一声,使着爹传授的刑光十三式往荆应天攻去,荆应天忙旋刀格挡。
两个人像两条毒蛇缠斗在一起,卷起满地的尘土,场面之壮观,堪比华山论剑。
白墨临虽出招急切却又不失迅猛,他的剑像蛇嘴里火红的信子,快速地往荆应天的身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