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妙,该解答的说完了,下面恐怕就该说以下犯上,不服讲武堂军纪的事了。
果然,周廉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是哪个队的,都叫什么名字?”
听了周廉的问话,曾广心头也是“咯噔”一下。毫无疑问,周廉要向三人下手了,曾广担忧地看向他们。
韩龙和熊辉还在惊愕当中,楚鸣很快恢复了正常,他铿锵有力的回答:“报告副监督,我是甲级步兵科学员三队的楚鸣!”
“楚鸣?”周廉觉得这个名字挺熟,稍作思索又问,“令尊可是省政府的楚厅长?”
楚鸣点点头:“正是!”
楚鸣隐约记得,父亲似乎给他讲过,周廉与父亲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事实也是这样,正是有了周廉的关照,楚鸣进入东北讲武堂才会一帆风顺,只是周廉从没有见过楚鸣。
楚鸣眼珠一转,对周廉说:“我父亲告诉过我,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您汇报。所以,我们就来找您说伙食的事情了!”
楚鸣所说的当然是编的瞎话,他父亲可从没这么说过。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希望拉虎皮做大旗,能逃过这一劫。
周廉本打算拿他们三人开刀,杀一儆百,以振讲武堂军纪。可听了楚鸣这番后,又有些踌躇。
思忖片刻,周廉决定放过楚鸣。
不能拿楚鸣开刀,让周廉心中有些不甘,又把目光投向了楚鸣身边的韩龙和熊辉。
问完他们二人的身份,周廉不由苦笑:敢情这两人也是通过自己才进入讲武堂的。
这下让周廉有些为难了。
在奉系待了这么多年,周廉知道,有些情况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他虽然深受张学良信任,替张学良掌管讲武堂,但也不能把各派系的人都得罪光了。
韩龙的父亲是老派的成员,而熊辉的父亲则是少壮派的嫡系,正是基于这些考虑,当初周廉才会做顺水人情,把韩龙和熊辉招录进入讲武堂。
楚鸣不能开除,韩龙和熊辉二人当然不能开除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周廉左右为难之际,楚鸣也有些回过味来。
刚才,周廉的解释看上去很有道理,但实际上却破绽百出。
就算真是耐饿训练,也有训练完的时候,总不会顿顿伙食都如此之差。
再说了,学员除了大量的训练之外,还要学习很多军事知识,长期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这决不是张学良办学的初衷。
想到这里,楚鸣不由有些狐疑,暗自打量着周廉:莫非是他贪污了学员的伙食费?
最后,周廉做了决定:训斥他们三人一番,不再追究此事。
周廉放过了楚鸣,但楚鸣却没打算放过周廉。
他越想越觉得伙食极差这件事定有蹊跷,便振振有辞的说:“副监督,我听父亲说过,张总司令对讲武堂寄予了很大期望,想通过讲武堂培养军事人才,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为此,张总司令不惜花费大量经费,可讲武堂却有人贪污经费,让学员连肚子也吃不饱,个个满腹怨言。就算我们被开除了,也要设法让张总司令知道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讲武堂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