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烧火棍打了他一顿,堂弟跑去我大伯母那儿告状,大伯母就抓住我摁着我脖子,让我堂弟扯头发……”
“岂有此理!”萧震再也听不下去,怒骂一声坐了起来。
他幼时也吃过很多苦,但或许是男孩子,家里最多不让他吃饱,不曾如此虐待过。
苏锦被他吓了一跳,唯恐萧震连夜去找大房报复,苏锦忙攥住他胳膊,急着补充道:“侯爷别生气,我岂是白白任人欺负的,拗不过大伯母,我就狠狠踹了堂弟一脚,然后趁乱跑去里正家里告状,大伯母怕丢人,收敛了。后来堂弟,堂弟跟人去河里玩水淹死了……”
恶人有恶报,萧震气消了点,呼吸慢慢平复下来,重新躺好。
光扯头发就把萧震气成这样了,苏锦再也不敢提堂兄苏万里想偷窥她洗澡的事,幽幽道:“侯爷,我大伯母一家最喜欢占便宜,如今我嫁了你,他们大老远跑过来,不捞点好处怕是不会甘心,可一直让他们留在金陵,就算我不见他们,任由他们在外面编排我的坏话,我憋屈,也连累侯爷跟着我被非议,你说是不是?”
萧震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脑海里还是小苏锦被大房一家欺负的情形。难怪苏锦这么胆大泼辣,她要是不泼辣点,恐怕早被大房一家折磨死了。可惜,敌将触怒他,萧震可以在战场上与其厮杀,痛快地打一场,但这些刁蛮亲戚,萧震还真是没办法为苏锦报仇。恃强凌弱,萧震出不了手。
“侯爷,白日里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离开金陵,你想不想知道?”苏锦故意卖关子道。
萧震心思回来,好奇地转过头:“什么办法?”
苏锦笑,忽地倾身过来,右手手肘撑着萧震枕头,左手挡住嘴,然后对着萧震耳朵说悄悄话。
她兴奋地说了很多,萧震一个字都没听见。
因为苏锦的发丝垂下来,落在了他脸上,如最滑软的丝绦在他脸上拂来拂去。
因为苏锦的唇就在耳边,她温热的气息,她刻意压低的妩媚声音,就像来自敌将双刀上的两股强劲力道,以雷霆之势击中他耳朵,再轰隆隆地传遍全身,劈得萧震想逃都没力气逃,整个人都被雷电劈酥了。
“侯爷觉得如何?”终于说完了,苏锦脑袋离开一些,期待地问。
萧震:……
半晌之后,萧震努力平静道:“我都听弟妹的。”
萧震不知道她想了什么主意,但苏锦那么聪明,萧震相信她的办法一定管用。
苏锦笑了,躺回自己枕头上,忽的又轻轻推了他胳膊一下,有点嗔怪又有点难为情地道:“侯爷往后叫我锦娘吧,不然弟妹喊顺口了,往后在外面也这样叫我,别人该怎么想?”
萧震宛如被雷劈过的身体还没彻底复原,胡乱应道:“好。”
苏锦哼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往后侯爷每喊我一次弟妹,就罚侯爷……”
苏锦咬唇,琢磨该怎么惩罚萧震。
萧震莫名地紧张。
苏锦忽的笑了,看着他道:“侯爷的俸禄就都交给我保管,再罚你银子你也不怕,得罚侯爷怕的,这样,往后侯爷每喊我一次弟妹,就罚侯爷替我洗次脚,如何?侯爷敢不敢跟我赌?”
萧震额头冒汗,给她洗脚?
他躺在那儿犹豫,苏锦哼了哼,又来推他:“侯爷说话啊,到底敢不敢?”
萧震实在怕了她的小手,忙道:“好,若,若我再有失言,全凭弟……你做主。”
苏锦偷笑,她倒要看看,萧震能不能管住他那张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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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锦派徐文去打听大房一家现在住在哪儿,然后写了一张帖子叫人送过去。
苏兴旺一家在金陵城赁了一栋偏僻的小院,苏家有些家底,而且潘氏已经决定要搬到京城住了,正寻找合适的铺面开包子铺呢。
昨日在苏锦那儿吃了一顿骂,潘氏生气归生气,却并没有灰心,亲戚就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她放低姿态好好地哄哄苏锦,或是期间成功让女儿苏绣入了武英侯的眼,他们一家的好日子便会来临。
“太太,侯府派人送来的。”苏家暂时充当门房的伙计捧着帖子快步来报信儿。
潘氏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苏锦后悔昨日的冲动了,请她与儿媳妇、女儿娘仨明日再去侯府做客!
潘氏看完信,丈夫苏兴旺急着接过信继续看,很快一家子就轮了一遍。
苏兴旺很高兴,乐呵呵地笑:“我早就说了,锦娘是我亲侄女,不会不照顾咱们的。”
潘氏呸了他一口:“昨日她怎么对你的你忘了?若侯府全由她做主,她才不会与咱们来往,依我看,定是侯爷正直,教训她要敬重长辈,她才不得已写了这张帖子。”
因为眼光太高导致十八岁还没出嫁的苏绣扯扯帕子,小声质疑道:“侯爷会那样吗?昨日他还为了姐姐训咱们了……”
潘氏想了想,得意道:“当官的都注重名声,侯爷要为大局考虑,想法自然与妇人不同。”
不论如何,机会摆在眼前,潘氏立即拉着女儿走了,要为女儿配一套最能彰显美貌的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