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北承看了我片刻,终究什么都没说,淡淡的“散会”两个字过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我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而挪动,心,再一次被刺痛。
他回来了,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了,却一句话都没有。
我们之间,已经生疏到这个地步了吗?
也罢!
只要他平安回来,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反正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安诺,安诺……”耳边响起一道亲和的声音。
我回过身来,才发现众人都已经离开了会议室,只剩唐沐清站在我身边。
我看向他,强挤出一抹微笑:“我们走吧!”
“阿北刚回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别怪他冷落你。”
“我知道。”我点头。
“你没有胡思乱想就好。”唐沐清微微一笑,“准备去哪里?我送你吧!”
“不用了,现在阿承已经回来,不会再有人为难我,你放心吧!”我起身离开会议室。
“好,这阵子公司发生的事情,我会一一告诉阿北。”唐沐清看着我,眸中多出几分疼惜,“为了公司,这几天你几乎都没有休息,回去好好休息吧!”
“那我走了,有什么事再联系。”与他告别,我转身走向电梯。
唐沐清站在走道里没有动,我感觉在他的视线里等电梯有些尴尬,就朝楼道走去。
走进楼道,没有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我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心不在焉的朝楼下走,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宝贝。
陆北承……他回来了,他还好吧?
现在所有股东都知道他手里没有股权,会不会借题发挥?
我与陆家再没有任何关系,我还拿着陆氏集团的股权做什么?
不如,还给陆北承吧?
对,应该还给他。
手里拿着他的股权,就会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把股权还给他,才能彻底断掉与他的一切。
心里想着,我转身往回走,朝着陆北承的办公室走去。
待把股权还给他之后,我就卖掉离婚时他给我的那套房子,然后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走道里异常安静,厚厚的地毯让我的脚踩在地上,没有任何声音。
远远地,我就听到一阵欢愉的笑声传过来。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顿了顿。
清脆的女孩子笑声,分明是宋清莲的。
宋清莲在他的办公室?
他会平安回来,是因为宋清莲不辞辛苦一直坚持的搜救前线吗?
是宋清莲救他回来的吗?
是吧!也许是宋清莲的执着感动了老天爷,老天爷才让陆北承死里逃生。
明明知道继续向前可能会看到撕心裂肺的一幕,但脚步还是不听使唤的向前迈。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我也想坚持在前线搜救,可公司有事我不得不回来。
我为他守护净土,最后他却搂着另一个女人在怀中。
叫我如何甘心!
悦耳的笑声随着我的走近变得越发清晰,仿佛就响在耳畔。我感觉腿上的力气逐渐被抽空,我扶着墙,一点一点挪上前。
秘书办公室里,千水不在,两抹刺眼的身影印入我的眼帘。
陆北承靠着办公桌斜站着,宋清莲站在他面前,白净的小手揪着他的领带。
“阿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把日子定下来吧!”平日里高冷的女刑警,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完全就是一只小白兔。
“这阵子我不在,公司出现了动荡,等解决好公司的事,再商量我们的婚事……”
他们要结婚了?!
心里早就知道会如此,这一刻亲耳听到陆北承说出来,竟是如此难以接受。
我们离婚还不到一个月,他就急着娶其他女人进门。
他真的是爱上宋清莲之后,才提出我们离婚的吗?
心好痛,像是被硬生生的撕裂开,鲜血四溢。
我抬手捂住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没有关系,他好就好,他幸福就好。
我用力咬住唇,转身离开。
走出陆氏集团,我直接回了公寓。
因为公司的事,这几天我心力交瘁,倒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场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新郎是陆北承,新娘却不是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漂亮的新娘子身上,我坐在人群里,眼睁睁的看着陆北承挽着其他女人的手走进婚礼殿堂,为她带上婚戒,温柔的亲吻她……
醒来的时候,我眼角挂着泪水。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望着漆黑的屋子,心里一片茫然。
今后有什么打算?
离开这里吗?离开吧!
离开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灯,煮了一碗泡面应付了咕噜叫的肚子。
洗完澡我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睡意就找来红酒,借酒消愁。
明天就去找陆北承,把股权还给他!如果他实在不愿意接受,可以让他以现在的股价结算成现金给我。
他身为集团总裁,手中没有股权不是长久之计,他应该不会拒绝。
下定决心,我拿起手机准备给楚夏发一条信息,让她把明天的时间空出来。
要离开这里,还是跟她见一面。
信息编辑好,我正准备发送出去,敲门声响起。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我?
我趿了拖鞋走过去,透过猫眼一看,站在外面的竟然是陆北承。
陆北承?!
他……怎么来了?
我平静的心,忽然像小鹿乱撞。
明明应该拒绝他进来,却控制不住那颗要迫不及待开门的心。
我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用疼痛来控制自己的冲动。
控制,一定要控制。
他要结婚了,我们不能再继续纠缠。
噔噔噔——
迟迟等不到我开门,陆北承又敲响房门。
指甲掐进掌心一阵生疼,尽管如此,我依旧不受控制的给他开了门。
陆北承站在门外,声控灯的灯光从他头顶洒下来,将他的脸照的煞白,看着有几分憔悴。
他穿着一身睡衣,脚上趿着拖鞋,似乎准备休息时,突发奇想的跑来了我这里。
我们望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陆北承突然迈开修长的腿,走进屋子里,我本能的往后退。
他用脚带上门,骨骼分明的大手扣住我的肩,把我摁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