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长叹息一声:“私人恩怨事小,天下事大,其实以家祖的境界修为,钱家算什么?即便家祖周一夫修为锐减,也绝不是钱家能撼动的,当日所以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一个大局罢了……”
他看向赵昆仑:“这天下,终究还是普通人多,这乱子一生,受苦的还是那些普通人,眼下联盟虽然腐朽苍老,但是好歹还算平静,普通人生活也算是安宁,不过若是……”
赵昆仑思索片刻,缓缓点头:“你们所想所思,我倒也能理解,不过就是不认为,因为一个钱家,就能搅乱整个联盟……”
顿了顿,他脸上露出一个笑意,这笑意看上去真诚并且质朴:“生怕生出乱子,所以就一直忍受着,忍受着东南、西北的骚扰,忍受着联盟内一些捣蛋的,我看啊,这是投鼠忌器!”
周院长点点头:“是,这四个字说得不错,投鼠忌器。其实我周家乃是周祖后裔,周祖当年的愿望是整个天下大一统,全部成为一家,再没有联盟、没有东南,这个想法极好,只是实施起来,却并非那么容易,家祖周一夫当年也秉承周祖的意愿,想要做成这件事,不过……”
他幽幽叹息一声:“却弄多出来一个西北势力!”
这个事情,赵昆仑却是第一次得知,他没有插嘴,静静的听着周院长说下去:“后来家祖摸索了很久,也尽力按照周祖的意愿去实施,到了最终才发觉,这条路不通!很多事是想易行难,想起来很不错,行起来却往往不尽人意,以家祖炼神境修为,也只能放弃了!”
周院长摇摇头,脸上现出几分自嘲:“若是能够的话,昔年周祖何等人物?又怎的不完成此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有些茫然,说着说着却渐渐清明起来:“如今之计,最好就是维持现状!不要让联盟乱起来,也不要想着什么天下一统,我们只有咬牙坚持,若真到了那么一天,当真要乱,当真要一统,却也不要因为我们的缘故出现!”
赵昆仑勉强弄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许是因为此前失败多次,所以心志受了打击,周院长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努力的维持着现状,不想改变,也不想生出乱子,更不想与东南发生战乱,也许他害怕,因为动一动,又会生出一个类似于西北势力的玩意出来。
心里有些拥堵,赵昆仑摇摇头:“院长,你说的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弄明白,不过我却是知道,别人招惹我了,我就要还回去,东南人敢乱来,我就杀之,这么一种心态,或许能勉强维持着局面,却未必是什么好事,既然知道眼下的局面不好,为什么不让它彻底的坏掉,浴火重生?”
周院长凝视了赵昆仑片刻,这才缓缓点头:“我年轻时跟你的想法一样,不过后来也改变了!”
赵昆仑站起行了一礼:“院长,若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我爹那儿,我不会去说服,钱家的仇怨,我一定要找回来!福伯死在他们手里,当日我没有能力让他们偿还,现在我爹回来了,他会为福伯报仇,我只是奇怪,当日受钱家欺压追杀的时候,怎的没人去告诉钱家这些大道理?”
说完这一句,赵昆仑站起,走出门去,或许周院长的本意是好的,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