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非常手段将此人铲除,但季理也不是好招惹的,姜家的人多次出手都是无功而返;所以眼下,看见季理站的挺直不去接自己手中的圣旨,姜蔷下意识的就想要先拿季理开刀。
季理这些年来哪边的派系都不占,安安分分的守着他的大理寺,也算是这股清流大臣中的中流砥柱,如果她能将这个硬骨头给先啃下来,至于其他人,恐怕不用她动手去收拾,他们就会先折服了。
当这个念头产生的刹那,姜蔷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她现在就是要杀鸡给猴看,而很显然季理就是被姜蔷选中的那只‘鸡’。季理见姜蔷朝着他露出了不善的表情,就知道这向来看他不顺眼的皇后娘娘是准备收拾他了;可他这个人素来就是一副宁折不弯的性子,哪怕是上了年纪也不知道改一改;眼下看见皇后想要收拾他,他也
毫不畏惧,抬起自己已经生出皱纹的脸,直接就在正面上跟皇后冲突起来。
季理行礼,道:“皇后娘娘,正如您所讲,臣已经是朝中的老臣了,又怎么敢生出不臣之心,老臣只是觉得,皇后娘娘此刻在这里宣读陛下遗诏的做法十分不妥。”
姜蔷的眼底藏着冷笑:“什么不妥?”季理朝着泰安宫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我朝天子刚刚驾崩,我等身为人臣,应当先去瞻仰天子遗容最后一面才是为人臣子该做的事;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老臣很怀疑皇后娘娘你手中所持的
这份圣旨究竟是真是假。”
“大胆季理,难道你还怀疑本宫敢捏造遗诏不成?”
看着突然暴怒的姜蔷,季理才不会将她的愤怒当成一回事,规规矩矩的对着她再行了个礼后,道:“老臣不敢。”“只是,皇后娘娘刚才说这份遗诏是皇上交给你的,那老臣想问,交这份遗诏的时候,娘娘的身边可还有他人作证?并非是老臣真的敢怀疑娘娘,而是娘娘的身份应当避嫌才是。在场的诸位同僚谁不知道娘
娘你是煊王殿下的养母,这些年你又是那般极力的支持着煊王争储夺嫡,如今这份遗诏由你拿出来,老臣怀疑一下,应该是情理之中吧。”
季理的这番话说的当真是再有理不过,在话音刚落的同时,立刻就得到了不少大臣的赞同。
同时,赵恒也跟着跳了出来,走到季理的面前看着姜蔷,道:“本王也觉得季大人的这番话说的很是在理,皇后娘娘,本王十分好奇一件事,需要娘娘来解答一二。”“诸位大臣都知道,父皇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底子一直都算是不错的,本王还记得两日前在给父皇请安的时候,父皇还笑着对本王说,他近日来的食欲还算不错,早上起来能喝两碗素粥;那时的父皇红光面满,一点也看不出深藏病疾的模样,那样一个健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因病暴毙?所以娘娘,本王现在不仅怀疑你手中所持圣旨的真假,连父皇的死因,本王都要调查清楚;如果真有人伤害了本王
的父亲,本王就算是拼的这条命不要,也要让那个人给本王下地狱向父皇谢罪。”
如果说先才季理的话已经引起了不少朝臣的议论,那么在听到赵恒的这番话后,众人的讨论声更是尘嚣之上,大有要将手持圣旨的姜蔷淹没的意思。
姜蔷早就猜到今日早朝上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拉开了序幕;不过也好,早日开场就早日结束,她要是真的畏惧了这些人,那她这些年来的韬光养晦可就真的白瞎了。
姜蔷立刻收起手中的圣旨,面对着煽动朝臣的赵恒,冷笑出声:“恒王殿下话中这意思,是怀疑先帝的死因?好啊,正好本宫将为先帝诊病的太医一道带来了,恒王若是想问,大可以去问他。”赵恒见姜蔷随便推出来一个太医出来应付他,当场差点就被气笑了:“如果父皇真的是受到他人迫害,这个被推举出来的太医的话本王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皇后娘娘莫不是将本王当成了三岁幼儿,随便
拿来应付着玩儿吧。”
姜蔷眉心一沉:“赵恒,你这也是在怀疑本宫?本宫可是一国之后,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先帝的事?”赵恒哼哼冷笑了数声,显然是对姜蔷的话嗤之以鼻:“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后娘娘你的手段和能力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小瞧;正如季大人所讲,你手中的这份遗诏真假难辨,父皇的死因扑朔迷离,我大魏高高在上的天子很有可能遭到小人迫害,如今这情况,不适合拥立新君登位,本王认为,我们倒是应该先查清楚父皇的死因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免得真相被小人掩盖,最终让亲者痛仇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