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到处乱糟糟,寝室中却要显得压抑沉闷许多。
苏樱雪哭的眼睛发红的守在赵煊的身边,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他,只能默默地流眼泪。还是伺候在她身边的香菱看不下去,走上来小心宽慰着她:“王妃,请你不要这么悲痛,刚才太医不是也说了吗,王爷只是皮肉伤,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倒是王妃你,千万不可过于伤心,不然你若病倒了
,又有谁来照顾王爷呢?!”
听了香菱的话,苏樱雪吸了吸鼻子,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珠;抚摩着赵煊近日来明显消瘦的脸颊,满是心疼。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贼子,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是翻遍整个京城,也要将那贼人搜出来抽筋扒皮。”
苏樱雪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说出这句话后,头顶上的一处瓦片微微的颤了颤,而这颤动的动作十分小,若非练武之人,或者是目力极佳之人,寻常人自然是察觉不到。
所以,就连照顾在苏樱雪身边机灵的香菱也没察觉出来,只能顺着苏樱雪的话,道:“姜大人已经亲自来了,有他在府中主持大局王妃可以宽心,相信过不了多久,敢伤害王爷的人就能被找出来。”
就在苏樱雪和香菱小声的说着什么时,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赵煊突然又发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看见赵煊难受痛苦成这样,苏樱雪扯直了嗓子大喊太医。
一时间,本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些的王府再次陷入混乱,人人奔走忙碌,竟无一人敢随意停下来歇一歇。而与此同时,一直趴在房顶观察着王府动静的桃花眼不舒服的在咯人的瓦片上翻了个身,看向坐在身边的胡冲,忍不住问:“我说,你那一剑刺下去有分寸吗?我看这煊王像是快要被我们搞死了;你可别忘
了,咱们答应过别人,不要这家伙的小命,万一他真的死了,咱们不好交差。”胡冲噗的一声吐掉手中的狗尾巴草,淡淡的瞥了眼很是风骚的桃花眼,道:“我自己动的手,自然是有分寸,倒是你,我看你在他身上划拉伤口的时候很开心嘛,被你划了那么多道口子,流了那么多血,你
怎么就不担心是你将这小子给弄死的。”桃花眼被胡冲的这句话噎住,尴尬的眨了眨眼睛,躺在房顶,枕着手臂,道:“我哪想到这小子是个这么不经折腾的,明明是一个爹生的,那凌王能浴血奋战整整一夜而不倒,就算是身受重伤还能支撑;可
这小子呢,简直像是个纸人糊的,随便折腾了那么一下,就要死要活;果然那句老话说的一点都没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要我说,就算是让这小子登基称帝,八成也是个短命鬼。”说着,桃花眼还很是嫌弃的指了指守在赵煊身边的苏樱雪,“就这姑娘,还王妃呢,跟咱们的大美人相比,简直差了不知多少条街;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遇到事情了只知道哭和喊叫,要我说,这
俩没一个成器的,大魏的江山若是交到这二人的手中,还不尽快玩完。”
胡冲倒是对桃花眼的话不多做评价,而是看着几乎被折腾的鸡飞狗跳的煊王府,再次陷入沉默。
对他来说,只要能拖住煊王明日上朝这整件事情就算是大功告成,想到自己可以为那个正在靠近京城的人儿做一些事,尽一份心,他的心里也舒坦不少。
……一直坐在永和宫中等消息的皇后姜氏在听到姜书羽随从的回禀后,愤怒的从凤椅上站了起来,一双满是阴毒之色的眼睛生气的四处乱望,此时此刻,她真是恨不能毁天灭地,将那敢坏她好事的混蛋尽数抓
住,然后再挫骨扬灰。
看着如此生气的皇后,随从也被吓的跪趴在地上,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姜氏怒视着随从,问:“你确定,太医亲口说,现在的煊王不易移动,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奴才当时就站在姜大人的身边,亲耳听见太医是这么说的;皇后娘娘,姜大人要奴才传话,煊王府那边他会处理好,倒是天亮后的朝堂上,该怎么办?”
姜氏攥紧了布满青筋的手指,恨恨道:“能怎么办?当然是一切照计划进行。”
“可是,煊王殿下现在这模样,真的是不能乱动啊。”姜氏冷声道:“那帮敢坏本宫好事的贼子,以为拿捏住了煊儿,本宫就没有办法了吗?本宫定要让他们看看,本宫做事绝对不是那种会错漏百出让人趁机钻空子的人,想要整倒本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