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无力的题目,孟知顺理成章地交了白卷,却忘了她作为四中教师团队里骨干教师孟老师的闺女,每一次考试的卷子,都会被年级办公室的阅卷老师揪出来放大参观。
孟老师的闺女这回考试竟然叫交了白卷。年级组老师们的议论都已经传到了孟知的耳朵里,更别说,她的爸妈。
想到这里,孟知忍住哭,捏紧笔杆,重新看向自己面前的卷子。
然而越看哭得越惨。
呜呜呜呜……什么sin.cos.tan.,她早就不会了哇。
刘仪说不把错都改出来就不让她吃晚饭。
孟知现在十分想冲到刘仪女士面前,“妈,不管您信还是不信,但是您的女儿,也就是我,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六岁,但是芯已经二十二岁了,虽然不会再做高中数学题,但是已经给您生了一个大胖孙子。”
然后估计说出来又是一顿惨绝人寰的毒打。
“脑子里成天装的是些什么?二十二岁就敢给老娘生孩子,你怎么不说你三十二岁就要送我入土了呢!”
孟知从未体会过人生竟然如此艰难。
她抬起头,透过窗,看到对面。
沈寒霁的卧室。
比被他骗到床单上滚了一圈然后生了糯糯这种事情还艰难。
大骗子!坏蛋!恶人!
路西法大魔王,万恶的剥削主义者。
孟知冲着对面的卧室低低地骂。
并且这一回,她又给沈寒霁加了一个新的形容词——色.胚。
糯糯都七个多月了,她休完学重新上学,想住宿舍,沈寒霁死活不让。
理由是糯糯还小要妈妈,并且她一个人住宿舍照顾不好自己,他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公和爸爸,要照顾她们娘俩。
“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那夜,孟知撑着快被他撞断的腰,问。
“这是照顾你跟糯糯的附加福利。”沈寒霁极致时嗓音低沉,埋头在她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她要是去住宿舍了,沈寒霁的福利当然就没有了。
想什么呢?孟知猛地反应过来,脸颊一阵发烫,她甩了甩头,把那一幕幕扔出脑海。
做人要纯洁。
沈寒霁又不是人。
叩叩叩,房门突然被扣响。
谁?
孟知脸还烧着,门锁嘎啦一声被旋开。
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寒霁回头冲给他拿锁开门的刘仪笑了笑,抱着几本课本,悠哉地进了孟知卧室。
“好好跟人家寒霁学习。”刘仪冲着呆站在书桌前的孟知凶巴巴地叮嘱,然后又满意地看向沈寒霁,体贴地为两人带上房门。
“你来做什么?”孟知倏地转身,往后退了一步,挨打的屁股刚好撞在书桌沿儿上。
嘶~
孟知拧巴着脸,倒吸一口凉气。
疼死个人了。
耳边传来沈寒霁的低笑。
“你来干什么?”孟知忍下自己脸上疼到哭的表情,重新问。
沈寒霁朝她比了比他手中的课本,“我答应阿姨来给你补习。”
谁要你补习?孟知白了他一眼,“不需要。”
现在的少年沈寒霁比六年后的长得更清隽无害一点,但只有孟知知道,不论是哪个年纪的沈寒霁,从来都是一肚子的坏水儿,根本没变过。
孟知把这归结为高智商人群的劣根性。
沈寒霁就跟没听到她的拒绝似的,大摇大摆地把凳子搬过来,坐在书桌前,翻起了孟知的数学白卷儿。
“你看什么你!”孟知有些羞,一把把自己的白卷压在手底下。
沈寒霁坐着,也不恼,只是由下而上地看着她,“你怎么不坐?”
孟知:“……”
MLGB的你屁股被打得那么惨然后再去坐凳子试试看?
沈寒霁就跟听见了孟知的内心潜台词一般,“我长这么大倒从来没挨过打,也不知道鸡毛掸子打人疼不疼。”
孟知现在十分想掐死这个嚣张的男人。
这个未来要当她孩子爹的男人。
沈寒霁倒也没再逗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又往孟知身前挪了一点。
孟知往后退。
“还疼不疼?”他问,心里有些心疼,刘仪揍起孟知来可从来不手软。
孟知下意识地背手捂住自己受伤的屁股,“关,关你什么事。”
沈寒霁一直盯着孟知的脸,她刚哭过,眼圈肿肿的,鼻尖微红,脸颊也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他突然笑了一声,说:“谁说咱糯糯不像你,哭起来的时候明明跟你一模一样。”
他,说了糯糯?
孟知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