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溪默默地等待着利剑的斩下,可他一动不动地端坐了好久,身前的不速之客处都没有再出现任何动静,以至于他连灵力运转和杀气酝酿都感受不到,完全和他的预料大相径庭。
不周山的长老必然派出杀手,而且为了情况泄露导致门派声誉受损,杀手也肯定会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然后逃离现场,又怎么会闲着没事干,在他前方当一座静止的雕像?
终于,庭溪按捺不住好奇心,睁开了眼睛,然后竟然惊讶地肩膀微微有些颤动,沐浴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的,是一位黑衣佩刀、笑容恬淡的年轻人。
没错,此人正是秦渊。
“秦渊……怎么是你?”庭溪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是过来救你的。”秦渊如是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云齐子去找了我,诉说了你的困难,拜托我出手帮助你。”
“师尊?他……去找你求援了?”
“准确的说,他找的是无名峰。”
“多亏师尊了。”庭溪轻叹道,“没想到,他居然还没有放弃营救我。对了,师尊现在怎么样?”
“我出发前不久,他坐化了。”秦渊说。
“……怎会如此?”庭溪瞪大眼睛无神地僵硬了很久,接着身体越发剧烈地颤抖了好一阵,到最后他开口之时,连激烈情绪窜动起伏的声音都已经断断续续破碎不堪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何会忽然……”
“他才前往烽火希岚的途中,在诏月森林上空遭到了截击,凶手使用了破法之法制造的飞镖,打得他功体破损,当见到我师姐的时候,他已经连外表的年轻都无法维持了。”秦渊说,“在会面之后,我师姐安排他住下,叮嘱门人仔细疗养,却还是没能帮他续多久。”
庭溪顿了好久,唇齿微张,却死活没有吐出声音。
他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哪怕是至极的悲伤都掩埋在了朦胧的迷雾里,不见其形。
“你觉得,你教授破法之法的人,会攻击云齐子么?”秦渊问。
“不可能,他们无冤无仇,又怎会对动向连本门都未必了解的云齐子出手?”庭溪说。
“云齐子也是那么想的,他认为,攻击他的,正是他在不周山的同门。”
“……殿外戒备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庭溪忽然问。
“戒备的人多,清理掉即可。”秦渊如是说。
“按照我的预计,应该还有个刺客也会在不久前抵达。”庭溪有些紧张地说,“但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进来。”
“说不定刚才我已经顺手料理掉了。”秦渊笑了笑,“走吧!云齐子的牺牲,不能浪费。”
“走……我能走到哪里去?”
“只要要目标,前方的道路,自然会点亮的。”秦渊说,“我们所需要做的,只是做出决定而已。”
“……”庭溪没有回话,他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事已至此,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坐以待毙,等待不周山一步一步把最终的隐患清除掉,要么揭竿而起,真正地握起你的武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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