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坐在大殿上,虽穿着正式,但坐姿略显随意,更衬得身边正襟危坐的子书怀娴腰背笔挺,连双手叠放的角度都有讲究。
“怎么这么早就到了?”秦晔被叫醒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
“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安若木站在他脚下,将玉牌高举过头。
近侍拿了玉牌,呈递到秦晔面前。
秦晔不接,仅仅扫一眼,挥挥手道:“那就赶快带回去吧。”
近侍随即便将玉牌还给了安若木。
“陛下,这位安护法可是打伤了尤大人的。”旁边的秦杉当然不会让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
“怎么回事?”秦晔知道出了事,不过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
“尤大人疯了,跑进和鸣楼,见人就砍,我打伤他,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安若木老老实实地答道。
“疯了?”秦晔一惊,“昨天看到还好好的,怎么会疯了的?”
“初步怀疑,是被下了蛊。”秦杉面色凝重。
秦晔一下坐直了身体:“下蛊?!你的意思是……是……”
说着,紧张地四下里看看:“有暮遥的人混进来了?”
秦杉点头:“很有可能。”
秦晔慌乱起来,小幅度地搓着手:“不好,不好,那可怎么办……”
子书怀娴嫌恶地横他一眼,小声道:“陛下,安护法不是在这里吗?”
“安护法?”秦晔一脸茫然。
子书怀娴很想翻白眼,但碍于有外人在场,硬生生地忍住了,耐下性子道:“安护法是擎正堂的人,他可以帮我们。”
“哦——对,对。”秦晔如梦方醒,“安护法,这暮遥的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得好好管管。”
“事情是发生在煦扬境内的,尤大人又是煦扬的重臣,由陛下处理,更为妥当。”安若木不打算在这里多作停留,“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把沐晴带回去,实在不方便做其他的事。廉义门里汇聚了诸多精英,他们肯定都想把下蛊的人揪出来,还尤大人一个公道,陛下可以让他们去处理。”
“这些精英平时只听尤大人的,如今尤大人变成这样了,他们没了管事的,谁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秦杉抢在秦晔之前道,“就算不闹,也怕他们太过急切,反而找不到这个人。”
秦晔略想了想,觉得这话不无道理:“是啊,安护法,你就留下帮个忙吧。”
安若木有些为难:“要不,我给堂主去个信,让他再派个人来,期间,陛下可以让廉义门的人先开始。”
“安护法,这样怕是不行。”秦杉对安若木已客气了许多,“尤大人做了这么大的事,廉义门里肯定会有人有些想法,这些人一吵吵,廉义门就乱成一锅粥了。”
“不是还有秦杉大人吗?”安若木急着走,没有想太多。
“安护法可太抬举我了。”秦杉笑起来,“我就是个粗人,到边境去守守、走一走还行,要说破案,那可真及不上尤大人。再说,廉义门乱了,我是能去管,可安护法你觉得,我该怎么管?他们服不服管?要管多久才能平静下来?”
安若木答不上来,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是看了看手足无措的秦晔,和他身边气定神闲的子书怀娴。
子书怀娴迎上安若木的目光,道:“安护法,秦杉说的对,而且,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暮遥正好趁机浑水摸鱼,就是卓堂主亲自前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安若木仍是不响,又去看秦晔。
秦晔这才开口:“是啊,安护法,你是擎正堂来的,廉义门的人肯定听你的。”
闻言,安若木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去廉义门了解下情况,再稍微安排一下,保证在下一个擎正堂的人来之前,他们不会乱。”
这是个折中的好办法,要是再拒绝,强要挽留,就显得秦杉和子书怀娴是别有用心的了。
安若木见这两人都沉默下来,便朝秦晔行一个礼:“陛下,这样可行吗?”
秦晔瞄一眼子书怀娴,看她没有任何表示,才点点头:“行,就这么办吧。”
安若木笑笑:“王后殿下贤良淑德,秦杉大人精明强干,有他们两位在身边,陛下能少操不少心。”
秦晔跟着笑:“煦扬的国泰民安全靠了他们,还有季大人和秦霄,也是功不可没。”
“对了,季大人。”安若木一挑眉,“听说他很久了,这次,也要见一见。”
“他……”秦晔一愣,视线转向秦杉,“他在哪里?”
“他去和鸣楼善后了。”是子书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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