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鼠,都逃不过他们的视线。
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咚咚咚地踏得很重,来来往往的不止一人。
“大人,我们老老实实做生意,大家都是相熟的,你们这是干什么?”老板的声音带着惊恐。
“没办法,奉命行事,还请配合。”威嶙打着官腔。
话音未落,房间门便被大力砸开。
躲是躲不过,逃也逃不了,夏远山索性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看来人能将他如何。
撞开门的士兵见他这样,不由一愣。
“怎么了?有人没人?”威嶙是个急性子,才一会儿没听到声音就等不及,忙不迭跑来了。
“哟,在这儿呢。”他看到夏远山,倒像是早有所料,“是夏师傅吧?”
夏远山没吭声。
“走吧,我们家大王请你去坐坐。”威嶙一指床上的沐晴,“东西可都收拾好,别落下什么。”
“是哪位大王?”夏远山拿起沐晴。
“你在西国,自然是莲衣王。”威嶙歪歪头,让士兵左右夹了夏远山,防止他逃跑。
“哦,莲衣王。”夏远山知道现任西王的威望并不很高,“一个小姑娘,连王宫都没怎么出过,只不过投到了帝王家。”
“谁说不是呢?”威嶙笑笑,“她只要动动嘴,我可是跑断了腿。”
“你一年到头都在这深山老林里替她守着,她也没夸你一句。要说赏点什么下来吧,还让上头给占了大半,到了你这里,就只剩点渣渣。”夏远山似乎很了解身为底层的苦。
“谁说不是呢!”威嶙一拍大腿,“让我们没日没夜地紧赶慢赶,就为了个娃娃,说句不好听的,这都是好几百年前的物件了,就算拿到了,会用吗?”
“其他人不清楚,但是,我会——这个娃娃是我做的——不用三天,我就能拿到里面的东西。”夏远山紧盯着威嶙的脸,“你和你的弟兄们可以留在这里,到时候,不管里面是什么,总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什么好处?能让我也当个王吗?”威嶙是在开玩笑。
夏远山却并没有笑:“当个王有什么难的,说不定,还能做天下之主。”
威嶙闻言一窒,笑容僵在脸上,也盯着夏远山,看了许久。
夏远山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闪烁。
“呵呵,呵呵呵呵……”威嶙又开始笑了,“夏师傅,你这些话都当真?”
夏远山不置可否。
威嶙长出一口气:“夏师傅,你可是傀儡师,在愈新洲和劭德洲还没有被邈波海分开的时候,你们这一族就已经很厉害了,我不过是个才修了三四百年的小小妖族,做天下之主?呵呵,怎么可能轮到我?”
夏远山没有说话,已经知道事情不妙。
威嶙接着道:“莲衣王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但她投胎投得好,是命。我呢,就是个苦当差的,上头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去做,不然,别说吃不饱肚子,就连脑袋都得搬家,这,也是命。”
夏远山还是不吱声,暗暗地看了看四周,想着脱身的法子。
“动身吧,大王等太久会不高兴,她不高兴了,我们都没好日子过。”威嶙转身走到大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回头上上下下地打量夏远山,“幸好彭骁大人提醒过,说傀儡师的话,一句都不能听,否则……嘿嘿,天下之主威嶙,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两声轻笑:“天下之主威嶙,确实有模有样。”
是个女人,显然不是戍边的士兵。
“谁?什么事?”威嶙全神戒备,“进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你们是小莲衣的人,我要做的事,怕是没法和你们商量。”跨进门的是白锦。她斜挎白色长弓,手持匕首,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夏远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