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会告诉我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只是表现得稍微冷漠了一点点,凌真就立刻败下了阵来。
“我,刚才在给云螭输送灵气的时候,发现他体内的仙气正在快速地流失着!”他没有看云螭,走到我身边,轻声道,“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临凡听到这番话,立刻锁住了眉头,道,“其实,最近我感觉惟儿的大地之气倒是又恢复了不少!”
打断了他的话,云螭笑道:“不过是替惟儿重筑仙基在前,又与机枢多备缠斗,我的仙力耗损过度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确定吗?”凌真似乎不太相信,追问道,“耗损过度的话,我一定能看得出来,你现在分明仙力流失,就好像——”
说到这里,他猛地惊住了,目光开始在我和云螭之间游离,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手腕上的龙鳞之镯突然闪了一道光,刺得我眼睛有些生疼,这一瞬间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我印象中就算是少一半修为的云螭,也不可能被机枢逼进死胡同,险些生死一搏,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在云螭替我戴上这代表龙族下一任王的龙鳞之镯开始的。
“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我说了,是吧?”怔怔地盯着云螭,我再一次严肃地问道。
耸了耸肩膀,并双手握住了我的双臂,云螭笑道:“傻丫头,我真的没事儿,过些日子我是可以慢慢恢复的!”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愿意跟我说出实情,我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跟着用力握住了龙鳞之镯拼命地往下扯,这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戴上之后,就仿佛长在了我的身上,任凭我如何扯如何拽就是脱不下来,但是,我不管,这种钻心锥骨的痛其实很好,好到一丝丝温热顺着我的腕子滴落到云螭正盖着的被子上。
“够了,够了,临凡,你阻止她!”云螭现在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停止我的动作,于是,他再次求助于张临凡。
不过,张临凡现在是这些人里最了解我的,所以,明明之前还环着我,这会儿却放开了手,站起身来退到了一边。
感谢地望了他一眼,我继续往下拼命地拽龙鳞之镯,我的血也滴滴答答落在被子上,然后化成一朵一朵形态各异的小花。
“惟儿,我龙族皇冠一但认主便是如何也脱不下来的!”云螭仍旧拉着我的手臂,一边阻止着我一边说道。
“是吗?”我停下了扯拽的动作,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道,“你当真以为什么也不说,又脱不下这镯子,我便会放弃追问真相了是吗?”
先是摇了摇头,后又沉默下来,从他的眼神里我就能看出他的疑惑。
重重地甩开他的手,我回手将床头桌上摆着地放着血手帕的碗抄了起来,并一下磕碎之后执起一块破片。
“若是你不说,又脱不下它,我便将这手斩下来,咱们谁也别好!”
说罢这句话之后,我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扬起了破片,直接往手腕处砍了下去。
“不要!”云螭尖叫了一声,也不顾张临凡是否在场,而是直接将我整个抱进了怀里,道,“好,好,我告诉你,是,我的仙力流失和你的大地之气充盈,都是我做的!”
原来,云螭之前替我重筑仙基的时候,发现我的大地之气已经接近枯竭,就算以海蓝晶石重筑仙基也是于事无补的,为了能救我这条残命,他竟然以自己龙神大人的一半修为混以晶石之力,等同于用他的半条命来替我续命。
“这应该不是全部!”苌菁仙君突然抱着手臂,问道,“惟儿的大地之气充盈,而你的仙力却在流失,云螭,你是不是将惟儿身上的‘万鬼箫’诅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哎!”重重地叹了口气,云螭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道,“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们的,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不承认了!”
我从来都没想到,原来龙族主神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连世间几乎无解的诅咒都能从别人身上转移给自己。
“既然你能转移它,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转移到机枢自己身上呢?”胡布本来脸上露着一副听得云里雾里的表情,这会儿却突然问道,“你转移到自己身上,不是傻吗?”
凌真握了握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沉声道:“恐怕他是用了什么龙族特有的禁术,是以自己做了惟儿的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