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还有什么九妖生活在里面,对于这样的言论他只当是傻丫头越发傻了。
生活久了总想要有个名字才好,从前丫头问疯子的名字,疯子总是不耐烦,可那天丫头没有问,疯子自己说:“以前听过村子里先生教娃娃,‘今朝春景尽萧条,十方无路何纵横’,我想这萧条与无路纵横兴许是非常牛的词,就给自己取名叫萧纵横。”
丫头不喜欢这个名字,她说这个名字像疯子的脸一样木讷。后来某天,村子里路过一只迎亲的队伍,不知谁落下一张红帖,村里几个娃娃撕抢后落到丫头手里的只有一角,写着四个字。
那一天,他与她跑遍了整个城镇,在他人冷眼叫骂中问清了喜帖上的词语的叫法——安之若命。
傻丫头太喜欢这四个字,她给自己取名叫若,给疯子取名叫安,私下里却总叫他“叫花哥哥”。
疯子不喜欢,但也没反驳,他一向这样惯着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疯子身上的那身衣服变的肮脏不堪,鞋子也露出了那漆黑的脚指头。
傻丫头身上那身红衣服已经变成了灰色,散乱的头发上还有几根枯黄的杂草,但是脸还是白的,出奇的白,手里拿着那根竹签,冲着疯子傻笑。
后来又一次因为偷吃的被村人殴打后,傻丫头病了,从来没生过病的傻丫头得了很严重的病。早晨她没有起来陪疯子一起去拣吃的,没有冲疯子笑。疯子自己出去了,天还没黑疯子就破天荒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串新的糖葫芦。
疯子脸上受了伤,身上也青了,鼻子下面还有两道血痕。
傻丫头闭着眼睛,还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冲疯子傻笑。疯子把糖葫芦送到傻丫头嘴边,傻丫头没有吃。傻丫头快不行了,疯子头一次这么慌乱。
疯子跑了出去,看见村人就跪,疯子第一次哭了,嘴里喊着:“救救我的女人,救救她!”
村人一脚踹开了疯子,骂道:滚一边去,我他娘的真倒霉,出门这么不顺呢!”
疯子仰面倒在了地上,一群村人狠狠地朝疯子小肚子踹了几脚,直到疯子撒了手,吐了口吐沫走了。
疯子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泪已经干了。
疯子把傻丫头背到了村子街上,街上人很多,但没人注意他们,注意的也只是冷冷地瞅几眼。疯子把傻丫头放在路边上,一个一个向行人磕头,口中颤抖着,求救着。
傻丫头太痛苦了,活着好像成了一种折磨,夜里疼得哭嚎。
第二天,疯子没有在求救,只是从路边杀猪屠户摊子抢了一把剔骨刀,锋利的刀尖露着寒光,朝她的胸口狠狠地捅了下去,血喷了疯子一脸。
“我救不了你……”疯子歇斯底里地哭喊。
村人在笑问:“疯子,你在笑什么?”
“我哭了,我很难受,你看不出来吗?”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傻话啊!你明明在笑啊!”
“啊,对啊,我在笑,我得笑啊!”那张脏臭的脸颊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阳光下,笑的大声,笑的惨然,笑的像极了邻家少年。
村民也在笑,却也并没有笑太久,那个和尚路过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