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宋吵吵都有些担惊受怕,生怕碰见什么人。芙蓉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却还是没办法拗过她,只随她去了。
这座小宅子跟丞相府真的没法比,还没有后者一个花园大。她母亲住的地方虽说是府中最偏远的,却也是走几步便到了。
这边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下人通报,宋吵吵直接就进了门,一抬眼就看到母亲专注的坐在桌前,也不知道在抄写什么。
湾娘见门口有动静,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却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娘亲……”宋吵吵奔到她怀里,瘪了瘪嘴就要哭,她好久没有在母亲的怀里撒娇了。
湾娘似乎整个人都不敢相信似的,呆呆的望着她。算起来母女两人分别的日子也不算太久,可是在湾娘的心中,女儿是在牢里受苦了,因此也格外的难受和牵挂。
这会儿她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小脸,将吵吵紧紧的搂在怀里,痛哭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宋吵吵也是哭的肝肠寸断,扭头看向她的桌子,被泪水模糊的桌子上,放着一卷又一卷的佛经,原来她刚刚抄写的东西,就是这个。
适时湾娘还在她耳边哽咽道:“吵吵莫要恨娘,娘没用,没能拦住他们……也没能救出你,娘变卖了所有的首饰,也凑不出钱去赎你……”
“娘亲不哭。”宋吵吵伸出手去擦母亲的眼泪,懂事道,“吵吵给你带了好多好多的首饰。”
湾娘一怔,哑着嗓子道:“你……你哪儿来的首饰,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宋吵吵一僵,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芙蓉却突然站了出来,向着湾娘恭恭敬敬道:“夫人金安,这是我们相……相,项少爷托婢女带来的见面礼。”说完朝湾娘递出一个盒子。
宋吵吵满脸讶异的看向芙蓉,朝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芙蓉却抿嘴偷笑。
湾娘却没有立即打开,只问道:“项少爷又是谁?”
宋吵吵低头脸红道:“是我相公呀。”
“你相公?”湾娘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悲戚,只惊奇道,“我只道你是拒了朱员外的婚,被送进了牢里,怎的又平白嫁了个好人家?”
宋吵吵依旧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娘亲你就别问了,吵吵以后再告诉你,反正……反正我嫁了个好人家便是了。”
似乎想起了一些事,复又问道:“对了……那朱员外除了送我坐牢之外,可还有为难你们?”
“只是将之前下的八百两聘金都要回去了,并未为难。”湾娘如实所答,静静地望了一会儿自己的女儿。想了想,忽然将手伸进了她的脖子里,勾出一块碧玺项坠。
那东西实在耀眼,看起来不像寻常人家的东西。
“怎么了?”宋吵吵有些疑惑的低下头看那东西,顿时明白道,“娘你就放心吧,这东西我没有弄丢呢。”
湾娘凝望着那块华光璀璨的坠子,眼神渐渐模糊,似乎想起了很多很多的故事,沉淀在那些神秘而又浪漫的岁月里,就此尘封。
“没弄丢就好,这是你爹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湾娘连连改口,“是你爹留给你唯一的东西,或许关键的时候,还能救你一命。”
宋吵吵嗯嗯的点了点头,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心想不就一块宝石吗,还能治病不成?
湾娘早就习惯了她这副样子,也就没再多说。
宋吵吵将自己搜刮来的首饰装在了一个小箱子里面,这会子一股脑全给她母亲带来了,嬉笑道:“项府就我一个女主人,也不用争宠什么的,这些东西可没用。娘你就不一样了,以后女儿养着你,保管让你比大夫人二夫人都要漂亮!”
话刚落音,尖刻的声音顿时传了进来:“哟,我当是谁这么大口气,原来是刚刚被人退婚回来的二小姐啊。”
二夫人倚在墙边,满脸的不屑。
却也不只她一个人站在这里,朝后一看,乌压压一片人,全是来围观自己的。连宋老爷都来了。见这个架势,宋吵吵顿时两眼冒火,恨不得把门口的小张生吞活剥!
一堆人中,只大哥看着她的目光是惊喜的。
“是我退了朱员外,可不是他退了我!”宋吵吵噌的站了起来,不甘示弱的看向二夫人,她今天出门前特地穿了一件盘金彩绣的云锦袄裙,尽管人不算高,却也撑得起来,倒显得比往常要沉稳了些。声声道,“倒是您和大娘,不打个商量就把我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做妾,你们还有脸在我面前冷嘲热讽?”
宋吵吵这个人向来爱憎分明,在自己信赖的人面前,可以撒娇,可以嬉笑谩骂,交出自己的所有信任。对于她恨的人,绝不会露出一点弱势。
“我都说了是你娘欠债不还!我们拿你去抵债天经地义!”二夫人仍旧硬着嘴皮子不动摇。
“娘,你少说两句。”宋长欢在她身后不满道。
“你又要帮着这个小妖精气你娘了是不是!”二夫人扬手就要打人,却被宋老爷拦住了手。
他慢慢走上前去,站在了宋吵吵的面前。从头望到脚,心中暗自嘀咕。不过几日功夫,穿成这非富即贵的模样,身后还跟了个丫鬟,看来这女儿已是今非昔比。
暗自思忖了一番,宋老爷中庸的开口道:“吵吵,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也不懂。”
“朱员外家财万贯,我们把你送过去是为了你好,可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生往那牢里钻,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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