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你了。”苏念薇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还未入冬,却已是又红又肿。
“公主,我刚从太后宫里那边过来,淮王的人已将她治住了。公主放心,我们的出头之日到了。”
苏念薇勉强一笑,出头?何日才是出头之日?
“月荷,我累了。”她艰难的看了一眼还挂在门梁上的半截粗绳,却是始终也鼓不起勇气踏进殿内,“带我去下人房里歇一会儿。”
月荷怔了一下,忙上前带路。
直至傍晚时分,苏念薇才被一双轻抚着她的脸的手惊醒,睁眼一看,竟是瑞贵妃。
“母亲。”苏念薇眼眶一热,扑进她的怀中,“听说他们把你关在暴室,我…”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瑞贵妃一笑,“你怎么能睡在这种地方?”
“外面…”她犹豫了一下,却觉得似乎也没问下去的必要了。既然瑞贵妃都被放出来了,可知淮王大事已成。
“你放心吧,”瑞贵妃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都好了。”
“哥哥此举便不怕招人诟病么?”苏念薇靠在瑞贵妃身上,有些无力的问了一句。
“遭人诟病?”瑞贵妃一笑,“成王败寇,你当真以为别人管你的理由充分不充分么?更何况,冯喜已经招了,是赵晟命人在你父皇用的毛巾中下了毒。只要那宫女用毛巾替你父皇擦嘴,便能顺利的嫁祸于你。如今你的冤屈已经洗刷了,你哥哥不日也会顺理成章的登基称帝。月儿,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冯喜?”苏念薇想起那天的事,叹气道:“没跟的东西,果然是不堪信任。”
“好了,你既不喜欢梨花宫,便挑一个喜欢的。驸马平定了宫中的乱军,只怕就要立刻奔往幽州。既是这样,倒不如你就留在宫里吧。”
苏念薇点了点头,瑞贵妃便起身走了。
一会儿,锦儿钻了进来,看到苏念薇,眼睛红得如同小兔子,“公主,奴婢可担心死你了。”
“你在暴室那种地方,不担心自己的生死,担心我做什么?”苏念薇拉她站了起来,“受了不少罪吧?”
“奴婢皮糙肉厚的,没事。”
苏念薇拉过她的手,掀开衣袖,道道赤红的鞭痕触目惊心,想来身上比之更甚,虽知她是有心逗自己笑,却终究笑不出来,只问:“皇上,不,赵寇怎么处置的?”
锦儿似乎不大愿意说,别过脸道:“听闻公主今日受了惊吓,还是别问这些了,一会奴婢去给你煮碗安神茶。”
“锦儿!”苏念薇不高兴的提高了嗓门,“我问你,你便答。躲躲闪闪的干什么?”
“公主,”锦儿一听,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他、他已被当场赐死了。”
“那你瞒我做什么?还有别的什么事?”
锦儿心知也瞒不久,抖着嗓子道:“当时,温熙公主在他身边,也…”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道:“也被当场杀了。听说齐氏知道后昏死了过去,至今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