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你没事吧?”桔梗端着一碗苦涩的汤药,撩开干草编织的门帘。
一天前,他们追踪到抢走藤原一的杀生丸的踪迹所在,中途却被恶罗王打断,被抓着硬打了几场,等应付完恶罗王,杀生丸他们却不见踪影了。糟糕的是,犬夜叉受了伤,更不凑巧的是,偏偏今天是满月之日。
半妖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失去妖力,变成孱弱的人类。犬夜叉也不例外,满月之日就是他最大的秘密。充满兽性的竖瞳此刻已是与寻常人类无二的黑眼,张扬的银发全数变为黑发,利爪收缩,牙齿也不复野兽的尖锐。
他按着胸口咳了咳。妖怪之身马上就能自愈的伤口,人类的身体却要拖延许久。
“可恶!”犬夜叉猛地锤了下木板,却带动伤势痛得他龇牙咧嘴。
“你不要动,小心伤口又扯开了。”桔梗提醒道,将手中的汤药递了过去。
犬夜叉不情不愿地接过缺角的瓷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后,脸瞬间皱成了苦瓜,他吐出舌头:“好苦啊!”他的味觉太过灵敏,普通人尚且可以忍受的甘苦,在他嘴里就不成样子了。
他有些怀念从前。每当换季,桔梗就会在山上采一些草药,熬成汤药给村子里的人,后来连犬夜叉也会被要求喝上一碗。他咕噜咕噜咽下,藤原一在旁边会立刻塞一块方糖进他嘴里,缓解那种怪异的苦味。小鬼头阿枫会在旁边大肆嘲笑,他只能翻个白眼。
那可能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甜……
“昨天,我好像听见藤原在叫我……”桔梗坐在他旁边,心不在焉地提起那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可能?!”犬夜叉一下子腾起身,不一会儿又咬着牙躺了下去,“他不是一直昏睡着吗?四魂之玉也只堪堪吊住他的命而已。”
“我听见他在叫我的名字……可能……只是幻听而已吧……”桔梗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言灵念珠,“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在御影先生拦住那只狐妖的时间之内,快点找到藤原。”
……
青山姬扶着腰找到树下打坐疗伤的藏心时,日薄西山,昏黄的光线透过树枝结成的穹顶射进森林。她靠着树坐下,手臂碰了碰好色法师,神色疲惫。
“放心,我没事。”藏心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又失败了。”
“老娘差点死在那个家伙手里!”青山姬忿忿地拔出一根野草,恶狠狠咒骂,“要不是躲得及时,老娘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毁了!”
半晌没听到回话,青山姬看过去,只见藏心一脸一言难尽:“小绿姑娘,我怎么觉得你在我面前越来越……放肆了呢?”明明刚开始见到还是千娇百媚一口一个妾身奴家的妖娆美人。
青山姬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咋地!奴家拿你当自己人还不乐意了!”说着伸手用力掐着藏心的耳朵。
“哎呦不敢不敢!小绿姑娘饶命!”藏心立刻告饶,低声下气地好说歹说,可怜的耳朵才得到解放。
青山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要说她和藏心的相遇还颇具戏剧性——藏心被人赶出花街后,找遍方法也不得而知重新进入的道路,只能依靠自己醉酒时的模糊记忆兜兜转转。找了好几天,灯节那晚恰好摸到结界门口,还没进去就被一头双头龙妖兽掀翻在地,接着许多人破界而出,巫女、半妖、神明,他趁机混进花街,却被艺馆前的兵荒马乱吓呆了。
青山姬就是这时出现的。她认出藏心是帮助藤原一逃跑的法师,便好心地告知他刚才发生的好戏,他这才知道自己和主人公擦肩而过了。
“小绿姑娘,你要不要和在下一起去救藤原施主?”他双手合十作了个揖。
“奴家作甚要去救他?”青山姬水袖轻轻一甩,端的是媚气横生。
藏心愣了一下——不是,你不是就等着我问这一句话吗?一脸“我要去我要去”的模样还想骗谁呢?
“哦,那后会有期。”他果断告辞。
“站住!”
藏心无奈停住脚步,青山姬磨磨蹭蹭地跟上。
“走吧!”
……
“你说这个杀生丸是不是眼瞎啊?奴家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他面前他也下得了手?”青山姬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要不就是和他老爹一样喜欢人类,物种不同那我就没办法了!”
“不会吧,看他的面相不是善茬啊。”藏心说道。
“你还会看面相?”
“一点点,一点点。”藏心谦虚道。
“那你看看我是什么面相。”青山姬硬扯着他的袈/裟不放。
“小绿姑娘,你是妖怪,面相这种东西可能不适合你。”他委婉地拒绝,这种旁门左道确实是先人累积起来的经验,但妖怪适不适用就难说了。
“你管我,你先说!”
女人要是无理起来男人只有认输的份。法师呃了一下,斟酌着语句:“从面相来看,小绿姑娘一生顺遂,但是无法得到所爱之人的心,一腔爱意只能作流水东去。”藏心已经做好接受殴打的准备了,可青山姬却没有丝毫动静。
她落寞地将手中的枯草扔出:“法师,确实不准,你说我顺遂,那为什么无法得到所爱之人的心呢?”藏心暗道要糟,看她这副模样莫非真的心有所属?便连忙说道:“对的对的,不准不准!”一边打自己的嘴巴子。
“那藤君哥哥呢?”青山姬冷不丁问道。
藏心一下子福至心灵,更慌了。
“藤原施主他,是个良人,心软之人总是容易受到其他人的影响。他一生受人所爱所累,却专情不二。藤原施主很难喜欢上一个人,可一旦喜欢上了……”
“我就知道。”青山姬嘀咕着,眼圈有些发红。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法师心想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就见青山姬猛然站起来:“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她吹响一直挂在腰间的竹哨,接着不知从哪里摸出笔纸,洋洋洒洒写起信来。
“希望你说哥哥不会轻易动心是真的,要不然老娘就算死了也要扒了你的皮!”经过两次失败她总算明白就凭自己和法师还抢不回来藤原一,只能寻求合作。在那之前,她必须保证藤原一不会被传闻中“视人命如蝼蚁、喜欢滥杀无辜”的战栗的贵公子吃掉,为他的生命安全再上一道保险。
“听说今年的结缘牌在雷鸣姬那,我和她还有些交情,求她将今年结缘之人写成杀生丸和藤君哥哥也不是不可能,我们抓紧时间去找昨天的巫女,和她联手才有更大的胜算。”
装饰华丽的车架从月亮上移形换影般缓缓停在他们面前,乌木的窗户上雕刻着青山姬的标志,帷幕旁是两簇碧色的流苏。一只枯槁如同树皮的手伸出帷幕,青山姬将信纸折了两折,递给车架里的人。
“只要有足够的契机,我还就不信了,有人会不喜欢藤君哥哥!”
……
夜色渐晚,依旧没有看到人烟,阿哞的翅膀无力地扇动着,今晚只能在草原里度过。
几个妖怪是没问题,身为人类的藤原一就有些顶不住了。
秋意正浓,夜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藤原一伸着双手在火堆旁取暖,朝跳到他怀里让他抱着。左边一步远是看起来就十分暖和的大妖怪,右边是紧挨着他坐下的邪见,背后的阿哞把三人圈起来,替他们挡风。
月明星稀,藤原一将双手揣在朝的暖乎乎的肚皮上,头靠着小妖怪的脑袋,嘴里呼出白气。
一路上他们路过了几个战场,战旗折断,到处都是死尸残骸,火焰焚烧大地,散发着难闻的腐臭。尸舞鸦红色的眼珠贪婪地转动,叼食人类的内脏和脑髓。几只不长眼的冲着藤原一的心口而来,无一不被杀生丸轻描淡写地挥舞着幽绿的光鞭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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